答案已经摆在他的面前了，那皇血流落在外，他们只是被找回来了，还有眼前的少女，她没有被找回来。

“你是人，还是鬼？”源稚生把刀一横，剑峰直指少女的心口，“回答我。”

“人，亦或者是鬼，那样的东西，不是你们在定义吗？”她用着很悲伤的声音说道。“在你们的定义中，两种都不是哦，我不是人，也不是鬼。”

“那你呢，源家的少主，你认为自己是什么呢？是被大义为名的绳索所捆绑的人，还是圈地为牢，甘愿自己成为那孤独的象龟。”少女无视了那把指着她的炼金古刀，自顾自的说着。

“这个女人，果然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可为什么，是她的言灵吗？还是其他的能力？”源稚生在内心不断的发问，这样的状况明显超出了他的预期，可以勘探他人的心灵，他从未听过。

“血液会告诉我一切，我们流着同样的血，来自龙的血。”少女看着有些答非所问，但源稚生那不怎么够用的大脑已经大概知道了她的意思。

可以勘探他的心灵是因为龙血，正因为他流着强大的皇血，所以那个女人才能将他的一切都看破。

“最后两个问题。

第一，你到底要做什么？

第二，为什么要杀了那些人？”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哦，只不过，想这样做了，所以就做了。”少女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一样。

“他们的血宣泄着不甘，它们并不希望就这样的死去，对生的渴望超越了一切，属于龙的部分开始像癌细胞一样无限的增殖，它们吞噬着人的部分。

但人又是矛盾的，在渴望着生的同时，他们也希望自己能作为人活着，我感受到了那样的情绪，所以，在他们还是人的时候，我送他们上路了。正义的伙伴，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是死一样的沉默，源稚生无言以对，这明显就是歪门邪道的理论，可他找不出一点反驳的理由。不是少女的言论没有破绽，而是他没有立场去反驳她，是的，没有立场。

他和少女是一样的人，只不过他是凭着大义，凭着自己的正义向那些化身为鬼的人挥出了手中的利刃。而少女只是回应着他们的愿望，将他们送上了黄泉之路。

他们都不是对的，他们没有任何权利来审判他人的生命，所以他只能沉默。

“怎么了？源家的少主？我可是一点都喜欢不起来呢，对于你这样的傀儡。”

“言灵·王权……”

有如万钧之重的重量瞬间压在了少女的身上。那是属于源稚生的言灵。

“生气了？”少女像是无视了王权的重量一样，缓缓地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刀，刀刃上铭着漂亮的樱花。

“抱歉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必须在这里拿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