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依然炎热，齐旭辨别了一下方向，朝租房走去，其实他并没有想好，只是下意识拒绝而已，他知道那些人还会来找他的。

齐旭打量街道，血水已经消失了，胡同内的尸体也不见了，和萧夜给他看的照片一模一样。这回应该是真消失了，虽然那个王警官能力很牛逼，但也不可能一直持续，总是要处理的。

“砰！”

不经意间，他撞到了前面的人，“对不起对不起。”齐旭赶忙道歉，暗想刚才还没看到人，不过自己走路一般也不抬头。

前面那人回头，露出一张不过20岁，英俊的面孔，穿着黑色卫衣，表情漠然，双目无神，看到齐旭的一瞬，眼神中才有一丝光亮。

“没事。”语气和他的表情一样，僵硬淡漠。

“那我走了！”齐旭感觉这人很奇怪，不再多留，径直向楼上走去，来到家门口，他犹豫片刻，还是用力推开大门。

果不其然，见证者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他。

“等你很久了。”

算了，幻觉就幻觉吧，至少在这里能多个伴，希望他不会整天讲废话。

齐旭随意的坐在一旁，掏出手机自顾自的玩了起来。玩了一会后，又觉得一直把见证者晾在旁边不好，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还是吐出一句，“你叫啥名字？”

见证者似乎并不意外这个问题，这次他倒没说外号，他转过身来，轻笑出声，

“齐旭。”

“你叫我干嘛？”齐旭疑惑的挠挠头。

“没叫你，这就是我名字。”见证者陡然出现在墙角，

“九日旭，与天齐。”

齐旭重新低头看手机，他就知道，这个幻觉妥妥的神经病，刚刚心里还抱有期待，看来自己也是有病。

房间又平静下来，齐旭没有说话，见证者也安静的站在墙角看书。

良久，见证者把书盖上，自顾自的说道，“传闻在上古时代，世界上诞生了一种名为「神灾」的生物，它们拥有世人难以想象的超自然能力。”

“高阶的「神灾」拥有极高的智慧，他们是上天的宠儿。不，应该说在那个时代，他们，就是上天。”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五千多年前，有些人类也开始觉醒类似的能力，后世称为「灵赋」。随后，战争便爆发了。”

“这场人类与神灾的战争持续了千年之久，直到后来，人类中诞生了一位史无前例的强者。如果高阶神灾是神的话，那位在世人眼中，便是仙。”

“人类成为那场惨烈大战最后的胜利者。自此，高阶神灾几乎绝迹，人类文明才迎来辉煌。”

“虽说战争已经结束，但「神灾」自然不可能灭绝，像你昨天看到的雨泽难豹，在那些人眼中也许很强，但对于整个世界而言，它就是炮灰中的炮灰”

齐旭表面上在看手机，但他本来就无法专心做一件事，所以见证者一开口他的注意力就被引走了。虽然听着有些胡扯，不过当小说听也行啊。

见证者瞥了齐旭一眼，“想知道神灾什么样？”

齐旭尴尬的挠挠头，他的确想问，就是不好意思开口，在见证者面前，他的确有藏无可藏的感觉。

“这可就难说了，不说神灾种类繁多，光是同一种都有一堆样子，更别提一些神灾还有改变外貌的能力。”

“一般的低阶神灾，会直接用能力命名，比如你昨天看到的那只神灾，能力是雨泽，所以叫雨泽难豹。至于高阶，毕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大名自然响彻天下。”

“一至三阶，是为低级灾祸级。”

“四至八阶，是为中级灾难级，你昨晚碰到的那只是勉强到达这个级别，所以拉的一批。”

“九至十三阶，是为高级灾厄级。”

齐旭看向见证者，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闻言见证者轻蔑地笑道，“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无所不知吗。”

“那个萧夜和王警官拥有灵赋？”话刚出口，齐旭就后悔了，他竟然真的想跟一个幻觉聊天。

“当然，你不是看到了吗？王警官的是「幻」，而萧夜则是「真谎」，而你的……你马上就知道了。”

“我也有灵赋？”齐旭看向双手，“为啥我感觉没变化？”

“可能是你太废物了。”

“……他们两个的灵赋强吗？”

“那肯定不强……对我来说，对别人可就不一样了，「真谎」还好，但是「幻」可是货真价实的顶级灵赋，整个世界都没几个这种级别的灵赋。”见证者顿了顿，继续道，

“你没感觉到吗，无论萧夜说什么，你竟然都会信，说你是精神病你就真觉得你是精神病。昨晚打的那么激烈，随便跟你说几句，你就真的以为是幻觉，哪怕一点怀疑都没有。

连问你话时，你也下意识会说真话，你是不是有一会儿觉得有很多疑问？这是因为他取消了「真谎」，说不定他以后足够强大了，还可以欺骗命运呢。”

齐旭坐在旁边，没有任何动作。

“至于「幻」，它的强大超乎你想象，简单来说，就是在原有的世界创造出一个更深层次的，由他主宰的世界，你可以称之为幻界。

像昨天那些尸体便被他拉入了第二层幻界，而普通人则是在现实，也就是第一层，而你因为你的能力可以勉强看到第二层，所以说不是你疯了，而是你太牛逼了。”

“这么说他能力对我没用？”齐旭忍不住提一嘴。

“这么可能，刚刚在审讯室你便被拉住了第三层。不过你放心，现在没有在幻界，我也不是幻觉，他还没那个本事来创造我。”

“我知道，就像精神病不会说自己有精神病。”齐旭连连点头。

“……随你吧。”见证者无奈的叹口气，“那你真不准备加入他们？”

“当然。”齐旭说的很果断，“干他们这一行肯定死的快。”

“你都说了，那是他们。”见证者轻声说道，“你可不一样，加入他们，你的未来可是一片光明。”

“你怎么知道？”

见证者不作回答，“加入不需要多久，你就会获得强大的力量，拥有极高的地位，之后还会有一堆可靠的手下。”

他的语气很肯定，好像是他亲眼看过一样。

“你看，权与力就在眼前了，只需你说句‘好’，就可以告别现在这种混吃等死的生活。你难道一点都不心动？”

齐旭沉默了，他的确心动了，虽然这未来不可能出现在一个衰仔身上。

“对了，萧夜的那种组织，整个华夏只有一个，所以他们可以说是只手遮天，像你这种民间能力者，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对你呢？”

“……”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来，来不及继续说话齐旭赶忙上前开门。

“王警官？你来干什么？”

王警官透过齐旭看向他房间，挑眉道，“不请我进去坐坐？”

齐旭讪笑着挠挠头，往旁边让了让。

王警官把门关上，走到桌子旁坐下，打量着房间道，“不给我杯茶水喝？”

“我给你大……可乐要吗？。”齐旭有些拘谨，话里没脏。

“不用，你应该知道我来干嘛吧？”

“嗯……王警官……我……”

“不用叫我王警官。”

王警官摆摆手，随后，他用手在脸上一扫，就像变脸一样，出现在齐旭眼前的是个完全陌生的人。

看模样大概三十左右，剑眉星目，鼻梁高挺。

不止是外貌，好像还变高了不少，手也变得白净，明明刚才还布满老茧。

齐旭皱眉，不知为何，这人竟给他一种充满智慧的感觉。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刘玉杰。”刘玉杰表情平静。

“你，你……”齐旭突然想到了「千面」，这也是他的灵赋吗？一个人可以拥有两个能力吗？

齐旭不知该如何回，最后只能弊出一句，“你这变脸技术真好，连扇子都不要。”

“……”刘玉杰决定长话短说，“有兴趣了解一下我们吗？”

“那说吧。”齐旭表情真诚。

刘玉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不介意吧？”

“介意什……不介意。”

“传闻在上古时代……”

齐旭麻木的听着，虽然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没有想到跟见证者说的一模一样。也就在最后说了一下他们组织。

“但「神灾」不可能完全消失，只不过战争从人类与神灾演变成觉醒者与神灾。而我们组织昆仑便是夏国仅存的觉醒者组织。”刘玉杰眉头微挑，“你不惊讶我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