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吓了一跳,急急忙忙道,“沈宿汐你看到没有?刚刚这儿明明只有两根香烛,什么时候多了一根?”
“看见了,”沈宿汐语气依然平淡,“这是不是也有别人和我的空间重叠了?就像我和你一开始时的那样。”
他缓缓抬头,不再注视桌上的那三根香烛。
供奉桌上,的墙面被掏了一个半圆柱形的大洞,一尊白玉做的神像站在那,衣摆上沉积着一层厚厚的灰,面目慈祥,微微垂眸,沈宿汐抬头的时候正好直直得对上它的眼睛。那双毫无情感的眼睛,仿佛超越了空间与时间,隔着一层幕布,直直的看见了我。
这尊白玉做的神像,头顶带着枝叶做成的花冠,两手于胸前抱着长长的榕树枝,衣袍宽松,面容普通,但是神情平静安详,却有几分神的模样。他与我们在神庙里看到的不大一样,但是不需要过多分辨,就可以看出确实是同一个人。
“榕树村的村民居然在距离村子这么远的地方修了一座祭拜他的建筑?”我有些不敢置信,先抛开科技并不发达的年代,想要在山体里面挖出这么大的密室有多难,单单是这些建筑用材,就很难从榕树村运过来。
甚至还为榕树神铸造了九个方鼎,鼎作为古代的礼器,食器。能拥有鼎的数量是身份与等级的象征,诸侯和公爵拥有的数量都在7和5以下,往往是王才能拥有九座鼎。而看这儿的架势,整整齐齐,九尊方鼎排列在此,可以说,榕树神在村民们心里,地位绝对不亚于春秋战国时期的王。
不过我想起出来之前,榕树神嘱咐的话,便也能理解为什么村民们会那么尊敬他,即便是接近永恒的生命走到尽头,最放不下的仍然还是他的信徒。
单单凭这一点,他就确实值得人尊敬。
不过我看着沈宿汐在房间里又走了几圈,越看越觉得他那屋与我这边结构好相似。
一样的圆顶,甚至高度目测都好像差不多。
只不过他那扇门却是开在,进门的左前方石壁上。那扇门十分厚重,上面还积压了一层厚厚的灰,但是手电筒照上去依旧流光溢彩,很明显和桌子是一种材质。
“你先等等。”我叫住他,随后仔细看了一下我这边的布局,一开始进来的时候,迎面而来的三根柱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便没有心思去看地板上的情况,既然现在对两个房间的联系有所猜测,无论如何,我都得探查一番。
地上是厚厚的一层土,与外边的纯石头地不一样。我蹲下身去,估摸了一番距离,大致猜测出了与沈宿汐那边地砖上雕刻榕树相近的位置,蹲下身去摸索起来。
看其实看不出个所以然,但是当我手真正摸到土壤的那一刻,才发现那并不是我所想的细腻土壤。我随手抓了一把摩挲着,那些细小颗粒相互摩擦,发出咯哒咯哒的声音。
是细小的石子。
我在预想范围内,清理出一小块没有石子的地面。露出来的地方虽然没有沈宿汐那边的平整,但不难从纹理和质感上看出其实是同一种石料。
祈鹿像是忽然注意到了什么,“你去左边柱子后面,我刚刚瞟过那儿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我心里已经大致有所猜测,听到祈鹿这么说,便往那儿走去。
果然,在地板上面,我找到了几块碎掉的水晶,和沈宿汐那边的供奉桌是一种材质。上方的墙壁隐约可以看见残留的凹陷,连起来,便是和那边放神像位置相似的一个长方形,甚至我还在地面上摸到了一小块桌脚。
在这种种巧合下,一个诡异的猜测隐隐浮上我心头。
该不会我们两个其实还在同一个空间里吧?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是结合之前的情况来看,会出现这种事情,好像也不无可能。
沈宿汐听完我的想法之后,也陷入了沉默,不过现在我们都面临两扇大门紧锁,无法到达下一个地方的困境,在离谱的想法都要付诸实践,万一真就误打误撞找到了线索,那也是好事。再怎么样糟糕也不过就是被困在这里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