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重心不稳,眼看着便要摔倒。
然而,这时好像有什么东西扶住了他,避免了青年滚下山去的命运。
应当是树枝,青年毫不犹豫抓住了身旁那粗糙的枝干,倚着树木挺起腰,将话筒举在耳侧。
“睿哥……睿哥?”急切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有话直说。”
到如今这个地步,结合自己多年来丰富的鬼片经验他大概知道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了,但即使如此,他心中仍存有一丝侥幸。
“我知道,睿哥,白奶奶的去世对你造成了很大的打击,但……但你可不能这样玩失踪啊,我和兄弟们都很担心你,想必白奶奶她老人家也不希望你这样的。”
“张胖子,把话说明白,怎么了”。青年感受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都消失一周了,你说你怎么了,你有事找我们哥几个聊一聊,别什么都闷在心里。”
青年面色苍白,下意识吞了一口唾沫,一周?他明明记得自己刚刚才上的山。
“之前我欠你的钱我先打给你,不用急。”青年绝对有必要交代后事了。
“哎呀,你早说……,不是,我是说这吗?”
“打妖妖灵。”青年不再废话。
“喂?!喂!,你要干嘛?不是你小子不是吖想开了,是想特么重开了阿?”
“嘟……”电话嘟的一声挂断,青年轻呼出一口气。
当然,如果这电话是自己挂断的就更好了。
他缓慢将锈蚀的脖子僵硬地转向左侧。
他静静地看着那所谓的“树枝”,它干枯而又纤痩,皮肤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龟裂的痕迹一路蔓延至指尖。
青年看着那根乌黑的手指从挂断键上移开,又看着另一只已经搭上自己肩膀的手掌。
“姥……姥?”青年漏出了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这……这么想我吗,咱这头七不还没过吗,我较着我是不是该回去把老房子收拾收拾,把这事给您操办一下,您觉得这……怎么样呢。”
青年感觉过了半个世纪后,姥姥终于开口:
“孩啊,我晓得你爸妈走的早……”
“没事,有姥姥陪我…我一点都不寂寞。”
“孩啊,我知道陪我这个老人家很无聊”
“不不不,怎么会,这些日子不都是您老人家陪我一起拍段视频吗,要让我爸妈上,那两个老古董可不会同意的。”
姥姥没每一句青年马上就回应,主打的就是一个求生欲拉满。
“呵……”老人,枯槁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怕什么,难道你姥姥还会害了你?”
“当然不会!我这不是见您回来,太激动了吗,哈……”青年尬笑。
“哼,激动到给老人家喷一口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那是……那是。”
虽然老人的语气中满是责备,但这种熟悉感令青年放下了心。还好,是他熟悉的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