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才想起来，大功臣老丁还在身边。

从吕坤海和玄月二人的信里来看，城里的百姓很多怕是已经往生了，也不知道吕家是不是真的信守承诺，不会对玄月军将士的家人下毒手。

万言此刻心中已经起了一些变化，如果说原本诛杀吕坤海是为了完成主线任务，获得更多收益。

在来到暖雪世界不到24个小时，他心中已经真的对吕坤海产生了一些杀意，这杀意似乎是来自于救世主的身份感召，又似乎是来自眼前活生生的老丁的激励。

此间事了，万言帮老丁从白狼王身上割下来百来斤最精华的眼肉，拿白狼王自己的毛皮一兜，驼在了背后。

稍作休息，两人沿着下来的路又返回去，不料路却被刚才的爆炸落下的石块堵住了，万言刚好废物利用，拿着玄月的方天画戟，一路清理石块走了出去。

玄月的方天画戟虽然珍贵，但是暖雪系统没有反应，并非神兵，老丁细弱身材也用不了，万言用完就直接丢在了洞窟里。

离开洞窟时，万言感觉微微有些怪异，似乎漏掉了什么，一时之间突然又想不起了。

在老丁带领下，二人稍微错身并排着向着边关走去。

边关有热茶佳饭，暖炉热汤，高床软榻，可慰饥寒，去疲乏。

边关有千里良驹，一日便能到豕州城。

经过狼王谷地，看到满地的尸体，老丁突然掉起了眼泪。

老丁一边哭一边还偷偷斜眼看万言有没有发现，看到没发现赶紧假装擦拭脸上的风雪，把眼泪拭了去。

万言全程感知到老丁的行为，也没有拆穿，怕老丁又红着脸不好意思。

但是万言的心中，突然一下也被老丁的眼泪激起来一股情绪。

原本活生生的人，此刻却成了横七竖八的尸体，与飘零的大雪，和冰冷坚硬的山石一起，成为了这世界冰冷基调的一部分。

万言眯起来眼睛，转头严肃地向老丁问道。

老丁猝不及防，惶恐或者说更多是感激和崇敬地应着。

“老丁你可信我？”

“神仙大人折煞了，小的一百个相信。”

“说真话。”

“……直到杀狼王前，小的委实为神仙大人捏了一把汗。但后来就一百个心全信了。”

“……你知道玄月军的使命吗？”

“回神仙大人，应该是守护一方百姓安宁吧。”

“那你平常都干些啥？”

“小的自入伍来就跟随徐伍长奔行在山间剿狼，徐伍长被人排挤，吕家传下来的肥差从来落不到他的头上……所以，他看到你的时候才鬼迷了心窍。”

“……”

“想你的老婆孩子吗？”

“自是想的。”

“还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吗？”

“那必然也是想的，全靠神仙大人大发神威。”

“……”

“好，我定当全力助你如愿。”

“（或者……为你复仇）。”

“多谢神仙大人！神仙大人万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