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阿清,你怎么了?”纳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在祝景清上方的空中慌乱的徘徊。
祝景清面上此刻已无一丝血色,呼吸都几不可闻,安静地躺在床榻上,像一只漂亮的白瓷娃娃,了无生机。
应唤人进来救阿清,纳月这样想着,迅速朝着房门飞去。
正欲开口唤人时,才猛然忆起自己尚未破壳化形,除却祝景清无人听得到她的言语。
“怎么办,怎么办?”房中只余她和昏迷不醒的祝景清,自是没人回答她。
她焦急地又回到床榻上方徘徊,好一会儿,目光被桌案上的茶盏吸引,她脑中迅速开始思考对策。
她心想,若制造出声响,酒榆听到了,一定会前来查看发生了何事。
她暗自下定决心,便不假思索地狠狠朝桌案上撞去。
茶盏受力在空中翻了几圈,直直落地,“啪嗒!”一声后四下崩裂开来,散落一地破碎瓷片。
几乎是在声音响起那一瞬,房门便被推开了。
“帝姬!”酒榆踏进屋内,身后跟着酒桃酒槐,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酒榆疾步走向床榻,头也不回的吩咐,“酒槐,快去知会夫人。”
酒槐闻言转身朝屋外跑,由于太过慌乱连脚下的路都来不及看清,猛一踉跄差点稳不住身形。
可她顾不得脚踝传来的阵阵刺痛,直直奔着北厢房跑去。
待酒槐跑出去,酒桃立马合上房门,跟着酒榆朝床榻走去。酒榆附身捏住祝景清的手腕,指腹探上她的脉搏。
她尚未诊完脉象,喻倾辞便来了,裹着满身风雪,屋内的温度似乎都降了几分。
酒桃正收拾着狼藉的地面,却忽然感受到一股寒气在屋里蔓延,她猛地打了个寒颤,是房门未关紧吗?
她抱着双臂,转身准备检查房门时,才注意到来人,忙颔首行礼,“夫人……”
听到酒桃对来人的称呼,酒榆的背影都有一瞬的僵硬。她修习医术之事,尚未告知夫人。
刚才情况紧急,她一心都扑在帝姬身上,现下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莽撞了。
绕是放眼念朔境,夫人的医术也称得上是数一数二,她此番着实是班门弄斧了。
酒榆懊恼的使劲闭了闭眼,心虚的正欲起身让开位置。
一只手抚上她的肩膀,止住她起身的动作,又轻轻拍了拍,“不必理会我,你安心诊脉。”
酒榆听到夫人这般言语,终于放下心来。她心想绝不能辜负夫人的信任,轻轻吐出一口气,全身心投入到诊断中。
城北军营,雪越下越急了,大片大片的雪铺天盖地般的落下。
寒风席卷而来凌冽逼人,呼呼作响。寒气冰冷刺骨,袭人心脾。
玉京从未有过这般情形,这实在是非同寻常。
祝若望站在纷飞落雪里,眉头越皱越深,神情愈加严肃。
他沉声开口,“靖柏,你有没有发觉,周遭似乎……越来越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