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之后,秋风已悄然拂过丹岭之地。
此刻,季节的更迭带来了秋的凉意与萧瑟。
在这片名为丹岭的弹丸之地,两军对峙已近四月之久。
冀州军的士气与补给,皆已逼近枯竭的边缘,仿佛随时可能坠入绝望的深渊。
刘耀与郭嘉等一众智囊深夜密议,烛光摇曳中,他们的目光汇聚成一股坚定的力量。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众人不谋而合,决定从敌军坚固的堡垒内部寻找突破之机。
次日,一则消息如同野火般在冀州军中迅速蔓延。
传言中,鞠义近期已秘密与刘耀会晤数次,其意似乎倾向于向刘耀麾下投降,以求自保。
此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不胫而走,很快便飞越重重关隘,传至了繁华与紧张并存的邺城。
邺城内,从权贵到百姓,无不议论纷纷,关于鞠义的“背叛”之说,成了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一时间人心惶惶,风云变幻。
在这场权力的博弈中,每一个细微的动向都可能引发连锁反应,而鞠义的名字,正悄然成为这场风暴的漩涡中心。
袁绍闻讯,勃然大怒,当即召集了许攸等一干心腹谋士,欲共商大计。
“诸位,我准备换下鞠义,挥师反击刘耀!诸位以为如何?”袁绍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许攸见状,急忙上前,语带恳切:“主公息怒!此刻,正应倾尽全力,稳固鞠义之军!”
“鞠义将军于丹岭之上,苦守四月有余,刘耀之军未得寸进。试问,此时若撤鞠义而换他人,丹岭防线又将何人能守?”许攸言之凿凿,目光如炬。
此言一出,郭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踱步而出,语带轻蔑地道:
“呵呵,在下却以为不然。丹岭防线,地利天成,二十万雄师镇守其间,任凭哪位将领指挥,皆足以抵御刘耀之锋芒,何须多虑?”
“再者,诸位可曾细想?鞠义觊觎兵权之心,由来已久。主公所遣吕旷、吕翔两位将军,至今仍未得入丹岭防线核心,仅被鞠义打发至后勤。”
“此二人在冀州,亦是赫赫有名之辈,曾于刘耀重重围困之下,浴血奋战,杀出一条血路!如此骁勇之将,竟被闲置一旁,军事才能无从施展,岂不令人扼腕叹息?”
“但是这两人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没有掌控军队,诸位,若不是鞠义想要一家独大,他为何一直独占兵权。”
言及此处,许攸面色骤变,仿佛被寒风掠过湖面,泛起层层波澜。
因为此题无解!
倘若此刻向袁绍坦言,吕氏兄弟心怀鬼胎,韩猛之死另有隐情,那岂不是等同于将袁绍的过失公之于众,逼他直面自己的错误?
就在这微妙之际,袁绍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似是要做出某个重大抉择。
“郭图,你且道来,倘若我将鞠义换下,另择良将,此战局势,又将如何?”
郭图深深一揖,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主公,眼下的局势已不容我们再与并州军做无谓的消耗战!我军粮草告罄,若再拖延,恐怕连一线反击之力都将荡然无存!”
此刻出击,尚有五成胜算在手,犹如悬崖边的一线生机。但若迟疑片刻,错失良机,那胜算便将如漏沙般流逝,最终恐怕仅剩不足三成,犹如暗夜中微弱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