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的事情过后,他对这个大儿子真是不太懂了。这小子竟然知道这么多,而且遇事如此沉着冷静。
“冯哥,你家儿子可真俊呢!”一个女人细声细气地调侃着,不禁向冯云多看了几眼。
另一个女人也轻笑着,“冯哥的公子还能有差的。”
冯伟龙默不作声,随手把一个“八条”打了出去。
“牌打错了,老爸,你牌都和在手上了,那可是清一色。”冯云不咸不淡地说着。
冯伟龙定睛一瞧,可不是么,一拍桌子大叫起来,“嗨,你怎么不早说撒。”
他赶紧站起身来,伸出手,把那打出的八条又拿了回来。
“哎,落子无悔哦,泼出的水还有能收回来的道理。牌品也太差了吧。”
“就是,把八条放回去,我可是要碰的。”
另外几个人纷纷谴责。
“这牌咋就不能收回了,你们不还没出牌呢么,难得搞一把清一色,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啊。”
老冯把牌倒下,就要向其他人收钱。其他三个人骂骂咧咧地把钱包捂得更紧了。
俄顷,冯伟龙又反应了过来,盯着冯云使劲地一顿瞅。邪门了,这小子……
冯云前世在一线大城市打拼的时候,闲暇也喜欢和同事打几把,不是吹牛,那水平真是杠杠的。
“有什么懊悔的呢,赢了钱也拿不到。”冯云语气悠悠。
8只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冯云。
“我已经报警了,说这里有人赌博,而且玩得挺大。警察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咔嚓咔嚓,稀里哗啦,包厢里一阵慌乱。大家杂沓中涌了出来。几个人嘴里是大大咧咧。
“冯伟龙你个猪头,下次别跟我们一起搓麻将,离我们死远点。晦气。”
“今天刚开始赢钱,就被你儿子给搅合了。下次有多远滚多远。”
冯伟龙是一脸的尴尬。冯云则一脸的笑意。
回家的路上,冯伟龙几次欲言又止,始终觉得这个儿子有些不对劲。这是一般的儿子么?
“老爸,你也去找个稳定的班上上吧,靠妈妈一个人操持一个家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冯伟龙脸色白了白,怔了怔。以他这个年龄,没有学历,没有一技之长,只能做铁人三项之一的保安了,其他的地方还真的不好做。
冯伟龙嘴角嗫嚅着,没有吭声。浪荡惯了的人,哪那么容易改啊。
“哦,对了,儿子你真报警了么?”
冯云嘻嘻一笑:“当然没有了,我还想你的孙子以后当市长呢。你被抓了,会影响你孙子政审的。
周六早上,冯云正在房间写作业,冯伟龙又打扮一新出门去了,哼着的小曲儿格外的清亮。这难道不是去约会的节奏么?
这时候老妈曹雨已经上班去了。
“老爸,你这是去哪儿啊?”冯云故意把嗓音放到最大。
“呃,那个,去外面看看,看看有没合适的工作。”神色依然,语气依旧轻松。说完,就关上门出去了。
冯桃还在睡懒觉,冯如雪的房间传来了郎朗的读书声。
冯云蹑手蹑脚打开门,悄然地跟了出来。
冯伟龙没有骑电瓶车,而是选择了步行。这与冯云的判断是一致的,这相好的应该离这不远。
冯云不紧不慢地跟着,尽量保持着距离,不被发现。
转过了两条街道,冯伟龙在临街的水果店买了一些水果,走进了个小区,这也是一个老旧的小区,外来人口居多。
老冯来到了一个单元楼门口,上了三楼,敲了几下门后,门打开,探出一张女人的脸,然后,老冯便一脸笑意地走了进去。
冯云确定了房间号,就再次走下楼来,在附近的一个绿化带的边沿上坐着。这老爸是又犯了男人常犯的错误了,咱必须把这错误给纠正过来啊。
差不多两个多小时的工夫,冯伟龙和一个中年妇女从楼梯上手拉着手,一路说笑着走了下来。
女人微微倚靠在冯伟龙的肩头,刘海随着轻快的脚步晃动着,尖尖的下巴偶尔点点老冯的脖子。这么亲昵,情人关系已是确凿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