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仁老实答:“自然是有的。”
端靖帝一见他那架势,就知道他准备长篇大论,立刻制止:“朕问的不是才学,而是纵横捭阖之术,治国之道,御人之术,这些东西。”
容仁头疼,小心回答:“陛下,您说得这些是帝王之学。臣一届教书匠,如何敢言这些。”
端靖帝答:“经史子集,兵法韬略,这些都是死的。我只问你,谁行事更符合霸道王道杂之?赏罚分明?”
容仁沉默相对,许久夸了一句:“公主行事看似霸道,令人畏惧。实则以律法为规矩,实际赏罚也佐以仁义情理,所以手下人皆敬服她。”
端靖帝一听,有些楞,接着问:“她行事更多儒家之术?”
容仁弓身答:“人人都说公主脾气行事酷似陛下,可真正了解公主的人才知晓,公主内里更多还是像她母亲。”
端靖帝一听,愣了片刻,然后苦笑点头。那娘俩儿合伙收拾他时可不是一模一样?
思忖许久,端靖帝还是决意换太子,可换谁呢?他思来想去,几个大的都不成器,难不成真的立佑儿?可他才五岁,如何能行?别的先不说,单单自己手底下这些骄兵悍将,几个儿子谁也压制不住。若是有朝一日自己故去,幼子当国,他吃的苦够多了,实在不想再来这么一次。
然而就在他决议立老二为太子时,这条消息也隐秘的通过某条通道传到了正在京师坐镇的太子秦钟耳中。一听这话,秦钟再也坐不住了,立刻叫太子妃妥当布置,只当自己感染风寒,卧床不起,立刻身着便衣只带了几个心腹悄悄去见杨雄。
听到坐立不安试图分辨真假的秦钟,杨雄思忖许久,摇头:“不可能是假的。如今陛下棋差一招,放虎归山,害得如今局势焦灼,真真感知到了一个好的继承人的重要性。他要找的继承人定然是要能和魏皇掰手腕的人,而放眼望去,天下能与魏皇做平手的,只有一人。”
“谁?”
秦钟立刻问。
“三公主。”
闻听此言,秦钟无奈问:“她的确厉害,可她还小。”
“太子,她小,魏皇不知道吗?他当年为何如此绞尽脑汁地叫三公主与他同归魏国?怕是他早就看出了三公主非池中之物,提早将她带回自己阵营。有一件事情,太子一月赶路辛苦,怕是不知道。前几日一次大战,魏皇亲自带人突袭了辎重,若非公主提前察觉,亲率麾下数千骑兵拼死挡下,如今魏军气势怕是更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