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虽然没有否认她的话,但还是说道:“我们让孩子先在家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小知谨在家休息了一个星期后,夜晚不再说梦话,性格也逐渐变得开朗起来。
见此情形,苏念跟顾政南商量:“要不再送学校试试吧。”
复学的第一天,小知谨放学时看到苏念,小嘴撇了撇,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但并未落泪。
到了第二天下午,苏念拨通了顾政南的电话:“老公,要不你跟领导说一下,今天早点儿下班,咱们一起去接孩子,给他一个惊喜,然后带他去玩。这两天看他状态很不错,而且今天早上,我送他上学的时候,他更是乖乖地跟着老师进了教室,不哭不闹。”
接孩子的时间是下午的四点五十分,顾政南和苏念四点二十就在学校外边等着了。
结果当小知谨看到苏念和顾政南,又开始嚎啕大哭。
顾政南急忙抱起孩子,全力安抚他的情绪。
与此同时,苏念注意到小知谨的班主任正在向另一位家长解释着:“今天孩子们跑着玩的时候,磕住了。”
她的目光随即转向老师手里拉着的那个小男孩,看到他太阳穴上方鼓起了一个大大的青疙瘩,心中不禁一紧。
下一刻,苏念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小知谨的头上,她仔细查看,确认并无大碍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正当她准备和顾政南带着小知谨离开时,顾政南突然开口:“孩子的眼睛怎么了?”
苏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道:“哪里?”
顾政南轻轻地指了指小知谨眼皮上一处红肿的地方。
苏念心中一惊,连忙询问小知谨:“宝贝儿,你眼睛这里怎么了?”
小知谨只是怯生生的撇着小嘴回了一个字:“疼。”
顾政南看向苏念:“问问他们的老师吧,看看是怎么回事?问问她是不是孩子嗑住了?如果是,还有没有磕到别的地方,以便咱们回去观察孩子的情况。”
苏念点了点头,走向了小知谨的班主任,礼貌地询问了孩子眼睛的情况。
小知谨的班主任听后走过来,看了一眼小知谨的眼睛,态度有些敷衍:“蚊子咬的吧?”
听到这样的答复,顾政南的眉头紧锁,目光如利刃般锐利地锁定在小知谨班主任的脸上:“蚊子咬的?来,来,你好好看看这是不是蚊子咬的?蚊子咬后它会有一个小红点儿,这个明显是磕碰造成的。”
就在此时,学校的办公室主任也走了过来。
经过一番查看,她确定地说:“这不是被蚊子咬的。”
小知谨的班主任脸色顿时变得尴尬,急忙改变态度,柔声询问小知谨:“宝贝儿,你在哪儿磕到了?”
小知谨一听她说话,再次大哭起来。
小知谨的班主任连忙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我确实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磕住的,而且他也没哭。”
顾政南厉声反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在你们学校,孩子受了伤但没有哭,就不算是你们的责任?”
小知谨的班主任辩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接着旁边就有家长给老师打圆场:“教室孩子多,老师看不过来,偶尔的小磕小碰也是难免的,大家都互相理解一下。”
顾政南显然不愿意再继续这种无果的沟通,他抱起小知谨,径直离开,苏念紧随其后。
走出一段距离后,顾政南对苏念说:“上次你提到的那个幼儿园,你现在联系一下他们园长,问问她在不在学校,如果在的话,咱们过去看一下,可以的话,给知谨换到这个学校,如果觉得不行,明天再找别的学校。”
苏念有些担忧:“刚交了下学期的学费,不知道人家这个幼儿园给不给退?”
顾政南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冽:“她不敢不退,我没报警要求查学校的监控,就已经是对她们最大的仁慈了。”
苏念和顾政南去了新的幼儿园,顾政南带着孩子在幼儿园的滑滑梯上玩,苏念在园长办公室和园长沟通。
苏念面带微笑,语气温和地向园长解释道:“孩子去了一个多月的幼儿园,迟迟不能适应,晚上睡觉总说梦话,哭闹,休息不好,所以,我们就想给他换个幼儿园试试,看看是学校的问题,还是孩子自己的问题……”
经过一番沟通,苏念与园长一同步出办公室。
苏念轻轻地问正在滑滑梯上玩耍的小知谨:“宝贝儿,你喜欢这个幼儿园吗?”
小知谨正玩得起劲,听到问题后,毫不犹豫地大声回答:“喜欢!”
顾政南接着苏念的话问:“那我们后天就来这个幼儿园上学,好不好?”
小知谨兴奋地点头答应:“好的!”
见到孩子的反应,苏念不再犹豫,立即完成了入园手续的办理,缴纳了相关费用。
从新的幼儿园出来后,已经是晚上七点。
顾政南对苏念道:“你现在就给之前幼儿园的园长打个电话吧,说我们明天会去取回孩子的被褥,同时让她们把预交的学费退一下。”
幼儿园的园长在接到苏念的电话后,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她大概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就决定让孩子转学。
园长耐心地向苏念解释道:“我也是刚刚从我们的教务主任那里得知这个情况,正准备给你打电话沟通。”
她承认道:“我知道这是我们学校的责任,知谨的班主任性格确实比较大大咧咧,但她其实是一个挺不错的人,孩子在学校有磕碰也很正常,就拿你来说,你也不能保证你自己带孩子的时候一点儿都不磕着碰着吧?”
苏念平静地说道:“我们知道孩子在学校里偶尔会磕磕碰碰,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原本我们也只是想向老师确认一下,孩子是不是在学校磕住了?在哪里磕住的?还有没有别的地方磕碰到?多长时间?以便于我们后续观察孩子的情况。”
她继续说道:“然而,知谨的班主任最初的解释是‘被蚊子咬’,随后又改口称‘孩子没哭’。总之,她一直在回避责任,没有正面承认可能的疏忽或过失。我们之所以生气,并不是因为孩子在学校受了点小伤,而是对于你们在此事上推卸责任的态度。
我们把孩子交给学校,并不在乎他学会了几首儿歌或会跳几支舞,我们最关心的是孩子在学校的人身安全以及心理健康问题。”
这时,园长的表情逐渐柔和,她缓缓地说:“是,你说的对,知谨这个班主任她家也是个儿子,她平时对自己的孩子比较佛系,磕着碰着都觉得没事儿,你们是对孩子比较细心的家长,所以就……那要不我让老师给你们道个歉?”
苏念觉得这样的沟通已经无法继续下去,便说:“不用道歉,你说的没错,每位家长的教育方式和观念都有所不同,只能说我们家的孩子不适合你们学校的教育模式。”
苏念原本以为在退学费的事情上要多费口舌,没想到这个幼儿园倒是很利索的把预交的学费退了。
小知谨转入了新的幼儿园,从去新幼儿园的第一天起,除了早上送他上学时哭了几声外,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哭过。
而且,每天放学时总是兴高采烈地奔向苏念,拉着她的手说:“妈妈,我今天在幼儿园玩得可开心了。”
小知谨上学的事情稳定下来后,九月中旬,苏念就参加了教资考试。
不仅如此,考试结束后,她又买了关于会计之类的书,打算备考会计初级从业资格证。
宁檬知道苏念又开始在家备考会计资格证考试,不禁赞叹道:“你是打算把所有的证书都拿到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