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舜华手执法剑，直指高天之上的仙人法相、丝毫不退。

“不登仙，便是凡人，尔辈岂敢对仙人不敬？”

仙人之音携带着不容置疑的天威，似乎要让聂舜华、这个胆大妄为的返虚修士弯下脊梁！

“呵……”聂舜华只是发出了一声不屑的讪笑。

他身后的小树逐渐变得粗壮、高大，仅在不到数息的时间内，它便成长为了一株遮天蔽日的参天巨木

感受着那株巨木所散发出的气息，扼守太虚山大阵的众人也纷纷大吃一惊：

就连这棵由聂舜华亲手栽培的树木，都已有了返虚之境的高深修为！

“我身后的这棵树名为木苗，是天元的最后一株离木，我将它栽种于此地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封印九渊的入口。

“你们说，如果我让木苗把自己的根系移开十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想必不用我多费口舌，你们也知道结局，届时，数不尽的九渊孽物将会如何颠覆天元的秩序呢？

“诸位仙人，我们都知道天元的规矩，还是不要逞这些不必要的威风了、索性把话说明白了吧——

“今日，翩姐必须渡劫登仙，我也是。

“我可以在此立誓，此后，太虚山的仙人将继续看守九渊、不会参与到天元的格局之中。

“我想，我聂舜华所作出的承诺、立下的誓言，应当是有其信用的——

“昔年，我曾向各方立誓，太虚山之民将永镇九渊；相应的，天元各方将不会干预太虚山的一切事宜。

“倘若诸位就此离开，这一誓言仍将具有其效力。”

聂舜华并没有选择无脑地与天元九仙硬撼到底，而是继续保存实力、据理力争：

原因无他，太虚山与仙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自始至终，他都不认为己方有能力与对方平起平坐（至少在自己与皇甫翩登仙前，他们确实没有与天元九仙平等对话的资格）。

聂舜华只能利用九仙之间的矛盾，让对方忌惮自己、明白阻止皇甫翩登仙的代价是他们所不能接受的，使得他们自行退去。

“荒谬，区区返虚，也想让仙人破例？何其荒唐！

“今日，这黛龙余孽不得升仙，你也不要妄想登仙！”

那个声若天雷、充满贵气的威严声音再度响起，而对方的身份，也是聂舜华最为熟悉的仙人之一——

大元皇帝，乐元启！

“依陛下的说法，你们是一定要取翩姐的性命了？”

聂舜华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

很显然，这张名为“九渊”的底牌，也失去了作用。

“天道无常，圣人无情，九渊之口为两界屏障，纵使失守，放进天元的也不过是些土鸡瓦犬，随手便可打杀之。”

乐元启并不意外于对方觉察到自己的身份，他的表现也颇为坦然：

“但，散修登仙一事却为朕所不容，此例断不可开！”

话音落下，又一只足以遮天蔽日的巨手探出，它携着至纯至烈的真炎，向皇甫翩压去！

聂舜华刚要动手，一个苍老的声音便打消了他的念头：

“玄龟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