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许多关节地方,都被磨破了,甚至还渗出血来。
时幺幺靠在时月白的怀里,哭声渐渐的消停。
她抽咽着撒娇,嘴里还是喊着疼。
能有多疼?时月白该上的手段,都给她上了。
治疗、止痛,还额外补了两斤的脂肪能量给时幺幺。
时月白现在有687斤。
但看着怀里的时幺幺,时月白也没有戳穿小丫头爱撒娇的心思。
“好像是生长痛。”
阿红在一群人后面,伸长了脖子看着,
“我们家子渊在长身体的时候,也是半夜哭醒,说这里痛那里痛的。”
时二嫂第一个否决,
“幺幺的腿不会长了。”
都这样好几年了,还怎么生长?
越长越往奇怪的方向发展。
时二嫂觉得已经够了,她对于现状很满足。
但辐射是个很坏的东西,它不会让人的身体保持不变。
它总是让正常的人,往奇怪畸形的方向发展。
时二嫂的心头,怀着浓浓的担忧。
时月白低头看了一眼义肢,动手把时幺幺腿上绑着的义肢拆了下来。
的确如阿红提醒的那样。
时幺幺的腿在变化。
义肢是不会变的,当初刚刚好,能够支撑时幺幺站起来的义肢。
显然已经不适合时幺幺了。
她的腿在生长,所以长的地方,就和固定的义肢产生了摩擦。
“怪怪!”
时月白喊了一声。
怪怪从一堆零件做成的墙后面探出头,嘎哑着嗓子,
“我会调整好。”
他会根据时幺幺的腿型,重新调整好义肢的大小。
时月白点点头,抱着时幺幺,让众人都散了,
“不是很大的问题,都去睡吧。”
“二嫂,你也去。”
但时二嫂摇摇头,她满脸都是担忧的,搬了个纸箱子当凳子。
也不管纸箱子里头有些什么。
她就坐在时月白身边,抬手摸着时幺幺的头,
“月白,这个孩子的腿......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知道时幺幺是生长痛后,时二嫂越发的焦虑。
她害怕时幺幺会往更畸形的方向发展。
废土中,那些长得奇形怪状,就连个人形都不像了的幸存者。
比比皆是。
时月白抱着小声抽咽,渐渐闭眼要睡了的时幺幺,呵斥一声,
“胡说八道什么?”
“有我在,她敢有危险?”
人死了,时月白都能给把魂召回来。
危险?不存在的!
这废土里唯一的危险,就是对未知的恐惧。
时二嫂眼圈儿一红,“我是怕她往奇怪的方向长。”
时月白冷嗤一声,“狭隘,再奇怪,不也是我的大侄女?”
就算被辐射成奇形怪状,那又怎么样?
在时月白前世,她看过万族形态,万族还不是活得好好儿的?
“难道有手有脚才配叫做人?‘人’这个概念是从哪儿来的?”
“生命的形态本就多种多样,长得手脚齐全,那就是美的?长得歪歪扭扭,就是丑的?”
“怎可以‘人’的形态来论美丑?”
“有我在,幺幺就算长得奇怪,也没人敢欺负她。”
“她唯一要做的,就是让自己成为一个有价值的人。”
“一天要比一天,更有价值,更璀璨,更爱自己,更努力的活。”
如此,方能不负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