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看着还不到她腰身的凤祁安,一时新鲜的紧。她伸手一捞,让凤祁安坐在她腿上,她一会儿捏捏凤祁安的小脸蛋,一会儿又抻一抻他的胳膊腿。惹得凤祁安扑腾着身体就要下去。
“公主,莫在玩了,衣服都弄皱了”
玉皎及时打断凤祈年的幼稚行为,将凤祁安抱了过去。
凤祈年站起身来,旁边的宫婢帮她整理了弄皱的衣裙,玉皎抱着凤祁安站在一旁惊叹道:“公主容色昳丽,最适合这种大红的衣裳。”
凤祁安不记仇,眼前的人又是他最亲近的姐姐,刚才的不愉快早就被他抛在脑后,拍着手喊道:“阿姊天下第一美。”
他奶声奶气的声音引得众人笑声连连。
玉皎掐着时辰,吉时已到,凤祈年跨上骏马,在一片爆竹声中前往祝景闲所住的宝荫楼迎亲。
而后从王宫大门一直到嘉荣公主府,红绸铺了满地,十里红妆,沿途的树木也被系上了红色锦缎为了讨个好彩头,被禁军拦在外面的百姓人头攒动,不断伸头探望,都想一睹公主芳容。
行至公主府门前,凤祈年下马将祝景闲从轿中扶了出来,接过红绸,与他并步向前。
“新人跨马鞍,往后余生平平安安。”
“新人跨火盆,今后日子红红火火。”
二人一路走到正厅,凤有仪和季云祁坐在主位上,下首是东临派来观礼的使臣。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
凤祈年被灌了好多酒,回到房内的时候都有些站不稳。她走进内室,看着祝景闲端坐在床上,心情复杂。
眼前的男人身形瘦弱,即便涂了脂粉也挡不住面色苍白。他来西鸾为质数十载,西鸾从未虐待过他。只是听说他乃早产,自幼体弱多病,这也是他身为嫡出,却被东临王选为质子的原因。
放在上一世,哪怕凤祈年的手下查出祝景闲私下的那些谋划,她怕是也不会相信就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会翻出什么样的风浪。
可事实就是,被所有人都不看好的祝景闲,颠覆了整个西鸾王朝。
自古成王败寇,她不恨祝景闲。但这一世,她发誓要保护身边亲近之人,必不会重走旧途,他的那些心思,终是要全部落空。
祝景闲略低着头,视线里只有女人的衣摆。他知道凤祈年心有所属,本不屑插足别人感情。只是近来云鹰卫集结完毕,诸多事宜需要他亲自拿主意,在宫中到底多有不便。
那日他意外撞见三公主派人在酒水中下药,一路跟过去,发现是凤祈年中了招,眼见她就要把持不住,祝景闲想着总要有人帮她解除药性,不如借此机会离开王宫。
所以他主动上前,果然,后面的事情皆如他所愿。
他现在只希望凤祈年心中惦念心上人,从而冷落于他,让他有足够的空间处理自己的事情。
同时他也丝毫不担心凤祈年会因此迁怒虐待他。
嘉荣公主贤德良善的美名,西鸾人尽皆知。
祝景闲心中的想法凤祈年一概不知,她不欲打草惊蛇,却又不知对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谋算。她强忍下酒后的不适,思虑再三,绕过祝景闲扯过鸳鸯锦被,和衣躺在了床上。
祝景闲愣住了,不知道凤祈年是什么意思。仍坐在那里不动。
“还坐在那里干什么?忙了一天了,不累吗?”凤祈年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赶紧休息。”
祝景闲本以为她不会留宿,挑了挑眉,背对着凤祈年躺了过去。
凤祈年借着酒劲睡得香甜,反而是祝景闲被她不合常理的行为扰乱了心绪,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