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这才回过神,踩了油门继续往前走。商予虽然只有23岁,是所有人眼中的小孩子,可她比很多同龄人都通透,也十分聪明,别人的家务事,是不能随便发言的。和宋辞关系再好,也不能随便给意见。
“你刚才没说完的继续说。”宋辞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商予不是看不出来,她愿意配合让宋辞转移注意力。
“啊,就是他从巴黎才回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每次去江都,私下聚会吃饭的时候,看上去很颓,有种挫败感。很多时候他用漫不经心和吊儿郎当去刻意遮掩,在自己人面前,其实这些都是欲盖弥彰。他失落的原因无非是既为你担忧,心疼,又苦于喜欢你太多年,你对他没有回应。”
还没从刚才的画面中真正回神,又听商予说了这些话。宋辞吞了吞口水,感到口干舌燥。她了解季昀礼,任何时候都看起来很洒脱,百无禁忌,好像什么都不在意。可是,他一个无神论者,会为了宋辞去求神拜佛,佛珠从不离手,说好要吃三年的素,哪怕现在日子过的风平浪静,还有几个月就到了三年之期,他也是一天都不能差的。
只要事关宋辞,他就云淡风轻不了。
商予所说的颓然和落寞,她只见过一次,就是她以自己为饵,引朱锋的人到北运河,季昀礼把她解救回来以后的那个雨夜。
现在想起来,宋辞的心依然会疼。
她的确没想到,在她不知道的时间,没参与的场合,季昀礼会有这样的一面。
年少的时候,季昀礼走了,宋辞伤心好一阵,倒算不上爱而不得,是从那以后,没让自己往情爱的方面想。季昀礼回来后,爱人在眼前,在枕边,漫长的时间里,回应给他的,是无尽的冷漠,那会儿宋辞算是个病人,回忆起来,她还是会后悔和愧疚。
沉默的时间很久,商予没打扰宋辞自顾自思考。
车子行驶到京大附近,宋辞缓缓开口:“姜雅琳嫉妒我,因为车祸的事情应该已经恨上了我,这就算结仇了。不过,因为这样的事,不会成为季昀礼愿意单独见她的理由。能让季昀礼瞒着不告诉我的,就不会是小事。”
商予想了想:“要么,去探探唐屹的口风?”
眼皮一掀,商予又马上自我否定:“不行,不靠谱,唐屹一看就不是堪当大任的人,如果是了不得的大事,估计他不会知道的。和他说,还不如和许方州说。”
宋辞转头看了眼商予,面露诧色,或者说带着几分惊喜和赞赏:“小予你好厉害呀,第一次和唐屹,许方州见面,就把两个人都说准了。你这认人识人的本事,还真让人佩服。”
商予一点儿都不谦虚:“嗨,小意思小意思,牛鬼蛇神见多了,什么人都能分辨几分。”
“那你分析一下,如果唐屹和许方州都不清楚的话,谁是最可能知道内幕的?”
“我老公呗,谁能比他更可靠。小辞姐,要不要我今天晚上就去帮你探一下口风?”
在京大办了车辆通行证,宋辞顺利开进校园,对商予嘱咐道:“千万别去问,我希望季昀礼亲口告诉我。”
“也是,你们夫妻的事情,我不方便参与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