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怪魏昂震惊,杜牧难以想象。事实上,战国时代,由于人口稀少,当时中国原始森林众多,正处于最后一个巨木时代。当时的中原地区甚至还有大象活动的踪迹。后来随着人类活动的增加,这些巨木逐渐被砍伐殆尽。唐朝的杜牧已经看不到什么巨木了,等到了清朝时人口膨胀,别说巨木了,整个华北平原就连树都很难见到了。魏昂前世没见过什么巨木,自然就会为战国宫殿的巨大而震惊了。
魏昂定了定心神,他可不是来参观宫殿的。老内侍这时候跟了上来,魏申不知道为什么也一起跟来了。不得不说,老内侍来的很是时候,不然魏昂还真不知道怎么在这迷宫般的丹宫中找到魏侯来兴师问罪。在老内侍的带领下,三人一番曲折绕路,走了大半个时辰,魏昂总算见到了魏侯,也就是他的亲哥哥,魏国最高统治者。
魏侯看上去在三十五六岁,正是一个君王最美好的年纪。他的脸庞轮廓分明,眼里透着坚毅,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深沉。鼻梁高挺,增添了几分立体感。眉宇间,自然流露出的沉思之色。更令魏昂吃惊的是,魏侯的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显得颇为玩味,仿佛在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果然和魏昂料想的一眼,还没等魏昂开口,魏侯就先说话了:“寡人知道你为什么而来。不错,确实是寡人命令魏大去做的。”
魏罃此时虽然只是侯爵,尚未称王,但早已经称孤道寡。他话里提到的魏大,应该就是老内侍的名字了。
“这件事倒是寡人做的迟了。先君临终之时,一再嘱咐于我,甚至逼我发下誓言,要将魏氏化家为国,践祚为王,有朝一日雄踞天下。寡人时刻不敢忘此番誓言,文侯武侯两代功业在前,我们这些后辈自当奋起直追。”说到这儿,魏侯忽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可你们两个干的是写什么事儿?申儿去年就已经加冠,昂弟你上个月也加冠了,可你们看看,可有一点成年的样子?都学了些什么东西?一个个都本事了,学会抢女人了!”
魏侯顿了顿,继续训斥道:“还不是什么正经女人,一个罪人之女,下贱奴婢!你们就这点出息?!”
魏申已经吓的跪下了。魏昂也被噎住了,他有很多话,可什么都说不出来。这感觉很像他前世做学生时挨班主任训,心里有一万个不服,可什么都不敢说。憋了半天,魏昂才顶了一句嘴:“先君在时,也多有教导昂要行仁义。如此杀戮,岂是仁义之道!”
“你也配谈仁义?你们两个心中那点龌龊心思,寡人难道一点不知道吗?你的仁义就是在床上和她仁义吗?是寡人太忙了,疏于了你们的教育,寡人愧对先君。”魏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魏昂明白了,就像前世自己挨训时一样,只要自己敢回一句,一定会被班主任十倍骂回来。所以,一个学生被班主任训话时,最好的选择就是低着头,什么都不说。就像现在的魏申,早早一跪,倒也省了许多麻烦。究其根本,是因为二者实力不对等,本就不在一个层阶上。在魏侯面前,自己这魏国公子的身份可以说是啥也不是。
想明白了这一点,魏昂索性也就低着头,啥也不说了,再也没有了来时的气势汹汹。
魏侯像一位经验老道的班主任,眼见自己的训斥起了效果,便换了一种和悦的语气说到:“你们年纪大了,懂男女之事了,这没有什么。寡人也是这个年纪过来的,想要女人了,寡人去给你们找,这天下的美人,寡人都找来让你们慢慢选。”
“你们今天玩的也实在太过火了。幸好最后没有裸舞,要是今天真有人裸舞了,丢的那是我们魏王室的脸。现在正是我们魏氏化国为家,称王天下的关键时期,绝不能出这种岔子。寡人已经下了禁言令,今日泮宫之事谁也不准向外提及。”魏侯继续谆谆教诲。
“谢父侯。”魏申忙不迭地磕头,如释重负。
“是。”魏昂的回答简短干脆。
“一切要为魏国大局考虑,你们要时刻记着,你们是魏国的公族,代表着魏国的脸面。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要再胡搅蛮缠。”魏侯给出了最后的处理意见。
魏昂就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他的愤怒无处释放。梅宫女死了,就这样死了,而他什么也做不了。战国时代,就是这般的残忍与罪恶。魏昂心里委屈极了,但他还是只能无力地吐出一声:“诺!”
“差点忘了说了,明天你们都去老公叔的丞相府拜师去。以后泮宫的学业,你们赶上大祭祀的日子去就行了。你们也都大了,也该为寡人分担一二了,跟着老公叔养养性子,学学治国的本事才是正道。”魏侯补充说到。
“什么?还要拜师学习?”魏昂心里吐槽道,“我不是从学校穿越过来的吗?怎么感觉是穿越到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