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挤开一条缝后,浓烈的酒味儿随之飘出。
李南伸手往里探,摸到了一个软乎乎,触感光滑的东西。
想到门口铺着地毯,李南索性用力推开门。
米黄的灯光下,房内安静的只有呼吸声。
重物竟然是俩酣睡的姑娘,秦婉的短发保镖正是其一。
大厅的空调未开,温度有些高,细密的汗珠顺着姑娘们的额头落下。
地上丢着各式的酒瓶。
李南皱眉调好空调,又给躺的四仰八叉的姑娘们盖上了薄毯。
秦婉果然躺在卧室。
李南长出一口气,走到床前。
秦婉的手机掉在地上,大厅的光斜照进来,能看见她蜷缩着侧躺。
卧室太冷了,20度的空调令这里如同冰窟。
“南哥哥……好难受。”秦婉沙哑地说着。
李南关上空调,坐到床边。
“婉儿?”
李南打开灯,看到了正攥着他衣角的秦婉。
“我没……喝酒。”秦婉呢喃着。
秦婉在发高烧。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是冰冷的汗水。
“好,没喝酒。”李南轻声说道。
家里没有退烧药了。
拭去秦婉额头的汗水,李南便要出门。
“南哥哥……我害怕。”
秦婉紧紧攥着李南衣角,眼泪不住地掉,身子颤抖得厉害。
李南拭去她的泪水,像小时候一样哼着歌。
秦婉的身上都是虚汗,但也不难闻,像是浸满露水的丁香花。
李南抚着她长长的头发,想起了那个记忆中爱听童话的丫头。那个爱听拇指姑娘童话的小小丫头,总会在他哼唱时睡着。
秦婉的呼吸变得轻缓,李南小心地将她放在床上。
秦婉或许睡着了,但仍紧蹙着眉头。
李南的电动车今天一直在超速状态,秦婉改装的车载小喇叭,此刻正喋喋不休地播报着。
附近的药店都关门了,他在三公里外的药店买到药,回到家时方才过了十三分钟。
李南蹑手蹑脚地进了卧室,刚放好药,秦婉忽然哭了起来。
原来这丫头早已醒了,只是在强撑着。
秦婉吃下药,又喝了好几杯水,高烧终于逐渐消退。
“抱……”秦婉嗫喏道。
“什么?”李南未听清。
“我要去洗澡,你抱我。”
“不准去。”
“唔。”
秦婉垂首沉默着,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李南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我在这儿,不走。”
秦婉眼睛眯成月牙,开心地钻进了毯子里。
大厅的冷气吹进卧室,温度刚刚好。
秦婉抱住李南的手,慢慢的睡着了。
李南解开衬衫,剧痛令他的动作变得迟钝。
绷带绑着的伤口已经好了,连疤痕都未留下。
从房梁摔到屋外,应是震到了内脏。他在放松之后,由里至外的针刺痛感遍布全身。
李南尽力屏住气息。
这次回家太仓促,旧书落在了门岗小厅,但好在门都锁住了,应该没有大碍。
他如是想着,渐渐适应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