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如约再次来到咖啡店。

今天，贺语宁特意稍稍打扮了一下，时刻留意门口是否出现程煜的身影。

“你来了，我很快忙完，随便坐。”

“好。”

贺语宁有条不紊地继续着自己的工作，几分钟便忙完。

她径直走向程煜，坐在他的对面。

“我知道你不会离开北宁。”贺语宁率先开启话题。

“你认为你很了解我？”

……

“我没有离开北宁，是因为我和你承诺过，我可以留下来。我承认，那时是我自作多情了，以为你还会回来。”

“我确实在齐州待了一年，今年才回北宁。”

“你不是要追寻梦想吗，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爱情事业双失败，你怎么想的？”程煜的毒舌又犯了。”

“其实我不想瞒你，但我怕我的事情牵连到你，因为我清楚你的脾气，我知道那时你很爱我。”

“你的事情？那你把我当什么了？不是约定好有事要商量？你自己先毁约了！”

是啊，他们约定过的。

“就是怕你现在这个反应，我才不敢告诉你我为什么执意回齐州。”

“程煜，我知道你很在乎我。”

很奇怪，仅谈了一年多的恋爱，他们却比其他情侣更坚定对彼此的感情。

“如果要当年的我来回答，我确实很在乎你。可如今不一样。”

程煜不忍心对她的话步步紧逼，选择承认自己的感情，作为他询问事件缘由的过渡。

“为什么非要离开？”

时间回到两年前……

晚春的风竟然有些冷冽，故事发生在他们合租的一间房子里。

“程煜，你大学毕业后想去哪里？”

“江门，你呢？”

“我想回齐州。”

“为什么？江门离北宁很近，如果你回齐州我们会离得很远。那边也没什么好工作。”

“我知道，我可以去山村支教。”

“那日子太苦了，我不忍心看你……”

“程煜。”贺语宁打断了他的话，“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要学会取舍。”

“我可以留在北宁。”程煜好似乞求的语气。

“可我有想去的地方，你也有，你不应该为我妥协。”

“你一定要去？”

“嗯。”贺语宁的语气减弱，仿佛他再多说一句就会动摇似的。

“那里有什么好的？除了你家人还有什么。”

是啊，齐州只有她的家人，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他怎么就想不到，贺语宁是因为她的家人才要回齐州，也是，她并不希望他猜到，这样她才能走得干脆利落。

“只是我的理想，仅此而已。”

“异地恋对我来说不可能！。”

“我们可以选择另一种方式。”

贺语宁正一步步引导程煜说出她心里的固定答案。

“你什么意思，你想分手？”

“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吗？”

“你把我们的感情当什么了，从谈恋爱到现在我们一句争吵都没有，难道因为这点事就要分开？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一句争吵都没有，恰恰能证明他们的爱。

“你就当我不喜欢你了吧。”

听到这里，程煜愣了一下，这种话说出来谁都不信，但却格外伤人。

恼怒和委屈迸发出来，融入凄冷的夜景，击穿了他仅存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