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小刘愣头青的形象彻底在莫余心中固化了。

相信？两人刚认识刚见面，这短短的见面里还充斥着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很难说是不是相信。

那说不信，不信能咋办，各回各家？这不能够吧。

莫余当即诚恳地表示：“我信你，兄弟。”

小刘也是被这份诚意打动。从包里拿出一个眼罩：“一会上车，你把这个带上。”

不是兄弟，你这样我很难相信你啊。

莫余略一思忖也是明白过来，只要他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在哪，那么就有很大概率不会被写进书里。

……

两人上车。

莫余拿出眼罩，准备戴上。

司机很称职地问了一句：“尾号7103，去环宇财富中心是吧？”

莫余看向小刘，小刘脸色有些僵硬。

司机看没人回答，又转过头来追问：“尾号7103，去环宇财富中心是不是？”

小刘咬着牙说了一句“是”。

莫余举着眼罩在小刘面前晃了晃，用眼睛示意“还戴么”。

小刘脸色更黑了，望向窗外。

“啧，不配个车，是不方便啊。”莫余在心里嘀咕，倒是没说出声。

“两位系好安全带，我们准备出发。全程45分钟。”

司机专业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

下车之后，莫余一路跟着小刘，进了电梯。

环宇财富中心莫余之前也来过，但是他从来不知道，绕到侧面这个小门，还有个单独的电梯。

“叮”地一声，电梯停下。电梯门口有两个很符合刻板印象的男子，身穿黑西服白衬衫，戴着墨镜，示意莫余自己进去。

莫余一边往前走，一边打量。

说是打量，其实也没什么好打量的。整层全部打通，莫余在心里估计得有个三五百平。

除了中间有一个茶桌和两个椅子，空无一物。一个看着四五十岁、身着深蓝色唐装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主位沏茶。

莫余不免有些紧张，回头看去。不管是小刘还是那两个男子，都已经坐着电梯消失不见了。

“啊这……怎么个流程啊……”莫余心下打鼓，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坐。”

莫余依言坐下。对面的男子并未抬眼看他，面上也无表情。

沏茶的动作行云流水，莫余也不免被吸引，竟渐渐放下了焦躁不安。

“喝茶。”

男子分好两杯茶，递了一杯过来。

莫余默默接过，尝了一口。

这一口尝下来，只觉唇齿留香。莫余并不懂茶，但是也大致能分辨出来，这是独属于人民币的好茶。

“好茶。”莫余忍不住赞叹。

这是莫余进门至今说的第一句话。

倒不是他不想说点什么，而是有一种微妙的、气场被压制住的感觉。不像和小刘在一起的随意，莫余现在整个人都是紧绷的，不敢露出一丝破绽。

就像，面对猎手。

男子睥了他一眼，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