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嘉还没走,远远看着姜玉容被一众下人们簇拥着离开的身影。
他庆幸自己没点头同意这门亲事。
实在是个祸害。
……
翌日。
姜玉容睡得美美的起来。
洗漱打扮一番后,前往尧王府。
来接她的马车是皇宫里的,规格比姜府的高一些。
明暖阁的早点是全京城最出名的,从不外送。
若不是太子殿下开口,也不会摆满这一车。
姜玉容大快朵颐吃完,马车也刚好停到了尧王府。
岑明素竟然站在门口等她。
眼下的黑眼圈更浓了。
一是这几日为了日渐枯萎的玉仙花心力交瘁。
二是知道姜玉容要来帮忙,一晚上都没睡好。
“姜姐姐,你终于来了。”
岑明素站得腿脚有些发酸,软糯语气带上些委屈。
只不过,太子吃这套,姜玉容不吃。
她丝毫不在意自己让岑明素久等。
下了马车后,便叫岑明素带路,去看看那株玉仙花。
岑明素一边走一边说道:
“殿下今日政务繁忙,特意叮嘱我要好好陪着姜姐姐。”
听起来跟秦元嘉的贤内助似的。
要是原身,只怕听到又要跳脚闹腾了。
岑明素往日都是这样有意无意气原身的。
原身一点就炸,更容易洋相百出,遭到厌弃。
可惜今天并没有达到岑明素预想的效果。
姜玉容似乎完全不在乎。
那株玉仙花还在赏花厅内。
比尧王妃寿宴那日,要萎靡许多。
似玉琢的花瓣尽显颓态,边沿已经泛黄。
叶子同样枯萎下垂,风一吹便往下掉几片。
枝干都快秃了。
几名花匠正对着这株玉仙花愁眉不展,抓耳挠腮。
“你就是太子殿下请来的救兵?”
“这么年轻的小姑娘,能行吗?”
“我们种过的花比你吃的饭都多,连我们都不知道这玉仙花如何栽活,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若是你信口开河,诓骗了太子殿下,治不好这株玉仙花,可要知道后果。”
众人看姜玉容一张脸比花还娇美,十指更是春葱似的完全不沾阳春水的样子,下意识就觉得她对太子殿下的承诺是在吹牛。
他们都是赫赫有名的花匠,却也被这株玉仙花难倒。
更不愿意承认他们还需要一个这么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来救场。
于是纷纷发话,想给姜玉容一个下马威。
岑明素等他们一人一句说完了,这才轻轻呵斥道。
“大家不许放肆,你们可知这位是谁?她是姜丞相的嫡女!”
众人立刻噤声,很明白姜玉容这身份的份量。
心里暗暗叫苦,岑二小姐怎么不早说,害他们就这么轻易得罪了丞相府的千金。
岑明素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其中最为年长的那位花匠。
他立刻会意,摸了摸白胡子,轻咳一声说道:
“对不起姜小姐,我等只是对事不对人。这等奇花,世上罕见,不知您有何法子可以救活它?”
“很简单,只要换个地方将它栽下去就行了。”
他们没养过这花,所以不清楚,但姜玉容这人有个毛病,就爱看些乱七八糟的书。
当时她爷爷养花的时候,她趴在后面的摇椅上把那本濒危植物养护指南都快翻烂了。
这花喜阴潮湿润的地方,不能有强光。
可这赏花厅既温暖干燥,又有充足光照。
对于花匠们来说,可能觉得这里是养花最好的地方。
实际上并不适合这花。
然而,姜玉容随随便便一句话,令众花匠脸色大变。
“不可!”
“万万不可!”
大伙儿异口同声反对,都不赞同姜玉容的行为。
白胡子花匠代表众人说道:
“姜小姐这话一听便是门外汉。尧王府中,没有比这里更好的栽种地。”
“更何况,玉仙花本就要死了,再动土伤根,决计不能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