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你在这吗？”祝牧宁看向柳友明。

对面那人似乎早就猜到会被拒绝，被这么一说也不恼，抬手比了个请的姿势，示意他们两个去外围找人。

迟枟和祝牧宁没多说，就往离女寝最近的食堂走去。

不知道何时，天空变得灰暗，衬得几栋教学楼破败无比。两人离食堂越近，一股酸臭味也越来越浓烈。

“你为什么要阻止章一婷进女寝？”祝牧宁主动挑起了话头。

“她会死的。”迟枟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灰云，抬步向酸臭味浓郁的地方走。

“一定会死？”“根据呢？”

“我身上……有味道吗？”迟枟忽然想起厕所的事，他用这个岔开了话题。

迟枟并不想从小就藏于心的秘密被人知道，因为即使他说出口，对面的人也不会信。

“味道？”祝牧宁注意力就放在了他这更奇怪的话题上，他凑近迟枟，闻了闻，只能嗅见这人脖间淡淡的体香，如皂清留香。

迟枟没想到祝牧宁会直接凑过来，他能感受到祝牧宁的呼吸声重重的搭在他耳边，耳廓一痒，他不自然的别过了头。

“没有。”祝牧宁看见他的小动作，胸腔起伏，冒出一声低笑。

“你笑什么？”迟枟往前走。

“没什么。”说完就去追他的步子。

两人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个倒剩饭的仓口，不知名的食物堆积如山，发出的酸臭味足够让一个人晕倒。

两人皱着眉屏了会呼吸，才慢慢靠近这堆垃圾。这销魂的味道令迟枟头晕。

两人看了会飞在垃圾上的苍蝇，正准备离开，忽然，这堆垃圾耸了耸，明显里面有东西，并且正准备出来。

两人停下往外走的脚步，刚回头就见到一个人披头散发的从垃圾堆里钻出来。

“周曼？”迟枟昨晚就见过她，此时的人即使蓬头垢面，身上也没有穿着该换上的校服，他也一眼就认出了垃圾堆的女人。

垃圾堆坐着的女人，正捧着一只残臂，身下正是一具尸体。她抬头看向前面的两个男人，浑浊的双眼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宝藏，她嘴咧开

“活……人……咕咕”

“又有活人，咕咕。可以……做成新的咕咕……朋友了”她嘴里冒出不像是人能发出的动静，眼中还闪着笑，手上捧着的手臂往嘴里送。

迟枟和祝牧宁根本没听清周曼后面说了句什么，只听见“活人”两个字。

“好饿，我好饿啊”

咀嚼声在三人间传开。

这画面配上这臭味，带来了视觉、嗅觉和听觉的三重重压。

祝牧宁皱起眉，大手一揽，带着迟枟转过身，就往外走。

“走，回去找柳友明，把情况告诉他。”他皱起眉头。“她或许不是周曼了。”

迟枟出了食堂，闻到一股还算新鲜的味道后，才堪堪压下胃里的不适，他走到树下，扶着树干干呕了几下。

他点点头，算是默认了祝牧宁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