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初现身于九州地区，表面上协助警方抓获了众多逃犯，更是因拿下著名的军火贩子石贵润在地下世界声名鹊起。但实际上，石贵润是被九州最大的黑道组织川夜组擒获的。”

琴酒微微勾唇：“羽仁凌，你是川夜组的人，没错吧？”

宫川凌面色如常，微微一笑，让人难以揣测其内心所想。

伏特加则颇为震惊：“石贵润？”

那个家伙不是和组织也有过往来？

那人极为狡诈，所掌握的信息和货物来源渠道繁多，组织曾试图招募他，未能成功，本欲将其铲除，可石贵润极为敏锐，从组织手中逃脱。

组织一度将石贵润列入暗杀名单的前列。

然而还未等组织有所行动，石贵润就被警方抓获，后来更传出在狱中自尽的消息——但地下世界的人都明白，那家伙绝不可能是自杀，只会是被灭口。

如今看来……

“是你设法将石贵润灭口的吧。”琴酒恍然大悟道：“表面上看，是川夜组借石贵润为你在警方那里造势，但川夜组不可能为了你舍弃石贵润这棵大树。所以，其实是你把川夜组和警方都算计了！你杀了石贵润，就是为了防止警方从他的供词中察觉端倪。”

宫川凌暗自为公安组点赞，这说得他自己都感觉自己黑到骨子里了。

但表面上，宫川凌装作不解，甚至还试图找出破绽：“琴酒，你说得貌似有理——可是，如你所言，我是川夜组的人，为何要算计川夜组呢？要是被组织察觉，我必死无疑。”

伏特加也看向琴酒，若大哥所言属实，那羽仁凌以往能背叛川夜组，日后也可能背叛组织啊！

琴酒却神色淡然，凝视着宫川凌：“你当真不知缘由？”

宫川凌：万能微笑。

琴酒不知脑补了些什么，冷笑一声，笃定地说道：“因为你早已预见到川夜组的覆灭，你在为自己谋后路。”

伏特加倒吸一口凉气。

说来……川夜组两年前，确实被警方剿灭了。

难道羽仁凌那么早就看出来了？？！

宫川凌眨眨眼，用颇为讶异的口吻问道：“我有这么厉害？”

长发杀手顿时又感到一阵恶心，他的眼中审视与杀意交织：“所以，羽仁凌，组织已摸清你的来历，倘若日后的任务中，你未展现出与之匹配的能力，那你就去三途川与川夜组团聚吧。”

琴酒周身散发着一种极度冰冷黏腻的黑暗气息，仿佛下一刻就能将人碾为齑粉，他一字一顿道：

“自你加入组织起，光明那方就容不下你了——往后，你只属于组织，不论生死。”

琴酒的态度，让宫川凌意识到，不能再以戏谑的口吻应对了。

于是，他收起散漫之态，金色的眼眸毫不退缩地与杀手对视，唇边的笑意忽然变了意味。

那抹笑，阴狠而愉悦，满是对生命的漠视和对未来病态的憧憬，他轻声说道，神情中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漠：

“那是自然……Gin，我早就渴望寻得新的乐土了。”

“我定会是最契合组织的。”他眉眼弯弯地承诺。

“……”伏特加咽了下口水，悄无声息地后退一步。

他算是看明白了，不管羽仁凌平日笑得再温柔、再和善，他也是个不能招惹的疯子！

无论是他对杀人手段的执拗，过往的恐怖行径，还是这种……将组织说成“乐园”，仿佛找到了归属般的幸福感，都如同疯子一般！

琴酒却颇为满意：“你过关了。往后，你先在底层待一阵子，若能令我满意，我会将你调入我的行动组。”

宫川凌松了口气，恢复了先前的模样，而后像是有些不满地转过头，温声问道：“Gin是说，我当下的地位，与这些人相同吗？”

“……”被他扫视的众人。

不不不！

哪敢啊！

与您地位相同！

底层人员们听完刚才的对话，恨不得自己从未出现过，此刻听到宫川凌的话，人人脸色扭曲，但碍于琴酒，不敢吭声。

琴酒笑了：“没错。”

宫川凌盯着琴酒两秒，然后耸耸肩：“好吧，我听从上司您的安排，不过，我要和您一样的薪资。”

这是极为大胆的言论，但有方才那番交锋，周围的人并不觉得奇怪。

琴酒在这方面倒是好说话：“可以。”

“砰！”

话音刚落，一颗子弹从他身旁掠过。

琴酒绿眸阴森，却见对他举枪的青年微笑着说：“那，干杯！”

琴酒回头，见那子弹正中靶心。

……

琴酒离开后，宫川凌一言未发，只是对着训练场内的众人灿烂一笑，不久前还觉得那笑容无比阳光的成员们，此刻只觉如坠冰窟。

“我什么都没瞧见。”

“今日什么都没发生……”

“我绝不会对外吐露半个字！！”

他们开始主动逐个表态，看向宫川凌的眼神满是畏惧与警惕。

宫川凌友善地摆手：“别紧张嘛各位，我又没说，不许你们往外讲。”

众人强颜欢笑。

“大家都是同事，地位相同，我没资格要求你们，你们想说什么，皆由你们自主。”

众人心中冷笑，脸上却愈发坚决地表示，自己今日就是个睁眼瞎、聋子。

宫川凌放下枪，温和提议：“只是练枪太过无趣，不如咱们练练身手？”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