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酒散后,严金保胡言乱语的不知道唱起了什么歌,被平西侯府下人接走。
回府的路上,李景骑在马上假装自己喝醉了,一副随时准备耍酒疯的样子。
巡逻的卫士时不时的经过,明明已经宵禁,但都对他视若无睹。
‘应当是怀王有过什么安排。’李景一路都在回忆今晚的细节,‘严金保果然够义气,他就算这么隐晦的提醒,也是冒了不小风险的。’
可惜,李府早已被怀王盯上,想离开门也没有。
‘我该怎么办?’
随便拐入一个街巷,用手指扣了扣喉咙,把存货都吐了出来。
李景当然没有喝醉,同样的,他相信严金保也没有。
‘这事儿需要回去和老爹好好交流下。’
同时,李景心中忍不住升起怀疑,便宜老爹知道多少?他有没有参与其中?
要知道严金保说得其实有道理,除了平西侯恐怕还有不少勋贵后人加入了怀王阵营,这样才能些许解释得通。
虽然武勋后人们,都已经很久不经沙场,甚至连统兵经验都没有,但这不妨碍他们名头响亮。
这怕不是天下苦齐玄宗久矣?
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捏住了李景后脖颈,吓得他花容失色。
紧随其后,一只冰凉的手用力捏住了他的下巴。
打更人敲锣声从巷子外传来,李景就这样被人提溜起来,深入小巷。
等四周彻底静下来后,来人刚放下李景,他马上压低声音,迅速低头讨饶:“好汉饶命!小的我兜里还有几吊铜钱,些许薄礼,给好汉奉些茶水可好?”
耳边传来噗嗤一声轻笑,抬头一看,一个娇俏可人的女孩正沐浴在月光下。
虽然她脸上蒙着面巾,但是李景一眼就认出来,是当日刺史府中,把他踩在脚底下的那位!
“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李景迫不及待的询问她。
“李郎君近日花名远扬,想要知道郎君的行程并非难事。”
眼前的可人儿双手交叉在身前,仪态毫无可挑剔之处,就是说的话不甚中听。
当然,她眼中那叁分讥讽的神色,也让人不是很愉快。
不过李景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古人云得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李家郎君莫不是在想什么失礼的事吧?”
“万万没有!”李景吓了一跳,连忙矢口否认,“敢问小娘子是?”
女孩却毫不客气的打断李景的话:“后日子时二刻,南门换岗,守将吕校尉乃心向朝廷之人,是刺史大人心腹,李郎君届时可携家人速速离去。”
李景眼睛一眯,吃不准她是什么意思,但这下可以肯定她是刺史府的人。
眼见小娘子正逐渐没入黑暗,李景连忙喊住她:
“等等!我该如何寻得你?还有,万一你被巡夜的士卒发现了怎么办?”
“些许小事无足挂齿,至于这些巡逻士卒,更无须担忧。李郎君谨记,此事万不可声张。”
“咻!”的一声,她人就不见了,只留幽静清脆的声音些许残留。
简直是大晚上见了鬼!
深深叹了口气,李景扶着腰,假装跌跌撞撞的跑出小巷,嘴里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
路过的几个巡逻军士皆忍不住偷看他几眼,目露鄙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