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夫子点了点头，

“夫子好啊，教书育人，桃李天下，不像我们这些乡野村夫，大字不识，只能在这山野之间讨生活。”老翁一脸唏嘘，“对了，还没问，夫子名讳，是在哪里授业？”

“嗯。”老夫子点头，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老翁见自讨没趣，也便闭上了嘴，

“夫子是天下人的夫子，授业自然是授天下有求学之心的人的业。”男童突然开口道。

“夫子海量。”老翁兴致缺缺，回完也不再继续追问，只顾着驴车继续前行。

“夫子，你说这雨什么时候才停？”男童转向老夫子问道。

“这雨是轮回，是命数，可以停，但不能是现在停。”说完老夫子侧首问道：“老先生应该是读过几年书吧？寻常山野村夫豪爽大方，说不出这些文绉绉的话。”

“老夫子眼亮，老头子我上过几年学，但也都是年轻时候的事情了，”说完，老翁缩了缩身子，似是有凉意来袭，

“敢问老先生名讳。”

“宁姓，名采臣，字生卿。”说完宁采臣突然就不开心了起来，他撇了撇嘴，道：“你这老家伙，我问你名姓你一个不说，现在反倒是来问的我了。”

“夫子...”男童眨巴着眼睛看向老夫子。

“一场天哭，怨起于心。”老夫子拍了拍男童的脑袋瓜子，继续道：“那宁先生可曾听过人鬼恋。”

“老先生，你这是在说笑吧？死去的人怎么可能与活着的人相恋？！莫不是话本子看多了，信了那些读书人无聊的幻想？！”宁采臣嗤笑，

“你可信仙神？！”老夫子继续问道。

“仙神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宁采臣拿着手中的鞭子向四周林子里一指，继续道：“就好比这里，

说是几百年前被黑山老妖占据，一直到几十年前才被燕赤霞所斩，

但谁又真的见到过？

更何况死的只有一个黑山老妖，其手下那成千上万的妖魔又何去何从？总不可能被燕赤霞一人所尽吧？

即便是，这已经过了几十年了，为何这山野之间没有再出现什么鬼怪灵精？！

说到底，都是三人成虎，尽是谣言罢了，”

老夫子依旧侧首，一脸平静道：“仙神之论确实如此，但人鬼呢？人间有言，人之生亦是死之始，故人之死与男子束冠，女子及笄一般，乃是成鬼礼...”

“吁！！”宁采臣拉停驴车，下来指着老夫子的鼻子破口大骂，“谬论！！我看你就是一个误人子弟的野夫，你下车！下车！！这样的人，我不载！！”

“夫子...”男童看了看老夫子，又看了看宁采臣，欲言又止，

“行之将往，岁月的雨，带走岁月的痕迹，你忘了，不代表没有发生，”老夫子下了驴车，摇头朝远方走去，

男童见状赶忙跟了上去，

可还没走出去几步，老夫子突然停了下来，他转头看向宁采臣，道：“托我向你家娘子问声好，就说未曾谋面的旧人来此，可送她入往生。”

“去nmd，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