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婆子却是没有这种好脾气的,人一出去嘭一将门打来合上,当即啐了一口:“还当自己金贵着呢?也不看看他家父兄犯的什么案。逛花楼子嫖,娼不给钱,缺德不缺德。这便罢了。人家找上门去讨钱又给打死,尸身压了百斤重石沉在绥冀水库头,百姓喝了三个月的尸水,害得整个村子人染上尸毒瘟疫,又恐人家检举告最后直接放火屠村。两百多口人,怎么下得去黑心!!老子仗着有点功劳也公权私用,要不是撞了太子的驾,得又死多少人。还连太子都敢刺杀,真是吞天吃了豹子胆!上梁不正下梁歪,她又是什么好东西,说她都是赃我的口。咱少夫人大度不计较便越发登鼻子上脸,我呸,凭什么为了她自己得委屈了别人,麽麽我这辈子什么妖魔鬼怪没见着,少在我面前耍这低眉顺眼的花枪,没得让人见了恶心。”
声音大得人想不听都不行。屋子里的丫鬟一个二个虽然胆小怕事,却也听得解气。
最是看不惯柳氏那副谁都欺她的样子,跟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她家正经的夫人体统大度,端庄知礼,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嘛!
门外柳氏本就被那一声关门震的一惊,这回子听了门里话,人抖得竟是有些可怜兮兮的,柔弱单薄的身子颤得如秋风里的飘叶,六月盛夏天捂着那一头半束青丝躁得她后背连着后颈热汗淋漓,心头一股恨火要扑流出来,恨不得与谁同归于尽了来得好。
屋里人吐得畅快,哪个顾及她的感受。
见她拖着弱柳扶风的身子飘出松香居。门内婆子透过小窗绿纱篾篾一笑,哼了一声。
倒是能忍!弱给谁看呢,少主不在这儿,枉做小人了。夫人好说话,她等奴才可不是吃素的!且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