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结束】
那一年。
“这位,就是铁龙的孩子,钢千翅吧。”
“您是?”
“钢千翅,这是赤焰爷爷。”少年答道。
“赤焰爷爷……”钢千翅若有所思。
突然,似是想起什么,钢千翅看向赤焰爷爷,说道:“赤焰爷爷,您是那位叔叔的父亲是吗?”
“嗯。”赤焰爷爷答道。
“爷爷,既然您是那位叔叔的父亲,为何您……”
意外之意,神秘人知道一些事情,难道爷爷您不想替你儿子报仇吗?
“不,钢千翅,有些人只是棋子,真正幕后之人只手遮天,甚至,可能有更多的我们不知道,也不敢想的势力参与。我们有何能力,与之对抗。”赤焰爷爷说道。
一番话,如醍醐灌顶。
是啊,那些坏人,他没有能力对付他们,不然,也不会与弟弟就此分开。
赤焰爷爷见此,接着道。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充满了仇恨和愤怒,想要去报复那些坏人。但孩子,仇恨只会让我们更加痛苦,更加迷失。”
“我想,那位应该也是如此认为吧。”赤焰爷爷说着,看向了少年。
少年见此,亦看向赤焰爷爷。
互相颔首,眼中诉说,千言万语。
于赤焰爷爷,似告诉少年,我彻底想通了,我会和孙儿好好生活下去的。
于少年,似告诉爷爷,爷爷您能如此,我便放心了。所以,我会做到我该做的。
“可是,可是……”钢千翅小手攥拳,似有不甘道。
“弑亲之仇,不共戴天!那些人,他们害了我的父……害了我的朋友,赤焰爷爷的孩子,你的父亲,我怎会甘心!”少年突然道。
“那你,为什么……”
“可是,我答应过赤焰爷爷的孩子,答应过你的父亲,要保护好你们。因为我们,还有希望,希望我可以好好照顾你们,和你们一起健康快乐生活下去。如果你们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和我九泉下的父……和元震交代,和赤焰爷爷的孩子交代,和你的父亲交代。”
钢千翅此刻,望向父亲他们,内心十分矛盾。
没等钢千翅言语,少年接着道。
“我曾答应过赤焰爷爷,而现在,我再答应你:我会以自己的方式,对付那些人!但是,我不能也不会让你们,牵扯其中的!你们,本应安宁一生。如此,我朋友们,我,便放心了……”少年再次说道。
于赤焰爷爷而言,同样的话语,少年这是向他保证,同时,让他放心。
如此,为了孙儿,还有何话语呢。
于钢千翅而言,少年这是向他保证,同时让他放下仇恨。
但是,这能轻易放下吗。
似看出钢千翅的矛盾,少年于是说道。
“钢千翅,我有其三,你且记。”
“你想表达什么?”
“其一,你弟弟右眼受伤。”
“其二,你弟弟左手有碍。”
“你究竟什么意思?”
“怎么,你以后还能不找寻弟弟吗?”
“可这与你之前所说毫无关系啊。”
“先听我说完,然后,针对这三点谈论,可否?”
“那其三呢?”
“其三,一位钢姓的,年龄小于你,没有……不知道自己亲生父母是谁的人,就是你的弟弟!”
“你能这么肯定,就通过这三点?”
“当然,基于这三点,不可能同时那么巧。何况,若你兄弟两人有缘,自会相见。”
“那要是就是那么巧了?”
“自己的亲弟弟,难道自己心里,会没有什么感受吗?”
钢千翅一时语塞。
“那要是没缘呢?”
“没缘,只能说明你与弟弟就此归于一方,静好一生。”
“不,我一定,会见到弟弟的!”
钢千翅信心满满地说道,随后又问道。
“这右眼受伤,可以观察;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可以询问其养父母或者本人,可左手有碍,又该如何?”
少年这时,认真道。
“别忘了,你父亲的朋友。”少年将父亲两个字,咬的很重。
是在告诉其,钢铁龙是顶尖骑刃王车手,五金师傅是圣兽队的朋友,所以五金师傅呢,不必多言。
如此,钢甲炮以后呢?
“所以,钢千翅,我不是劝你放下。我会帮助你们的,倘若你要亲自报仇。只是,不是现在。”少年说道。
“我们目前的能力,还不足以与那些人对抗。设局者以身入局,终胜天下半子。如果你执意要牵扯其中,便要足够强大,不求功成身退,至少,不要遍体鳞伤。”
“待你强大时,你自然能与你弟弟重逢,然后,并以此确认。你与弟弟一起,亲自报仇!”
“所以,钢千翅,我再次答应你,你与弟弟重逢的时候,我便将我知道的一切告诉你!”
一番话语,令钢千翅久久不能平静。
片刻后,钢千翅说道:“当真!”
“当真!”少年答道。
随后,两人互相碰拳,眼中充满坚定。
注意到少年突然吃痛一声。
钢千翅看向少年。
村长反应快,立刻上前,查看少年伤口。
原来是,之前被划伤时,少年只是简单扯下斗篷一角,包扎一番。
钢之城时,为了与五金师傅完成配合,少年拆下过手臂上的简单包扎,但是,伤口不幸感染。
之后,一直没处理。
后来,倒是村长懂点医术,注意到少年伤口发炎,尽力去处理。
“怕是,孩子一直没休息过,不知不觉间,又开裂了,甚至,还严重了。”
现在,望着手臂上的伤口,加上村长的话语,钢千翅看向少年,眼含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我……”
“没关系,受伤而已。”少年让其放宽心道。
这话,少年不知安慰过自己多少次。
前世,父亲离世后,他接过父亲的骑刃王。
一切只能靠自己,可是,到底没人指导自己。
他不知被撞翻过多少次,被从悬崖上撞下过多少次。
疼痛难忍,每次他想哭,他就会想起父亲。
临死前的惨痛,于脑海中挥之不去。
害死父亲的人还没找到,父亲不让挑战的骑刃王原因为何?是他让父亲失望吗?
一切的一切,推动着少年向前。
他变得坚强,变得强大,却也逐渐冷漠。
直到,他遇到他们。
那时,当他得知父亲口中的骑刃王,正于赛场之时。
他想弄清楚,于是,赛后,他找上了他。
却不想,龙尊的到来,到底还是没能如愿。
龙尊告诉他们,你们的父辈,组建了一支叱咤全国的骑刃王车队,没想到,他们的孩子又走在了一起,你们,必须让这支车队复活。
所以,那时起,他便产生疑问:既然父亲和他们是队友,那为何父亲要那么说?
这份疑问,也许开始时存在心中。
后来,与他们相处的过程中。少年的内心逐渐开明起来。
他不能忘记,当他们刚组建新圣兽队时,比赛前大家的互相鼓励,有说有笑。
他不能忘记,青少赛拿到冠军后,大家一同欢笑,一同庆祝。
他不能忘记,当他得知山茶村的开发权,成为职业赛的冠军奖励时,他与钢千翅一起,火急火燎地赶往山茶村,与大家一同论事。
也许从那时起,他心里已经把大家当亲人了,把山茶村当家了。
他不能忘记,职业赛前3个月的高强度训练,每天晚上,大家聚集在约定的小山坡,躺在草地上,欣赏夜色。
“为了山茶村。加油!”
大家信心满满,充满斗志。
他不能忘记,职业赛胜利后,魔鬼队绑架国王,他与大家一同谋划,后奔赴黑灼山。
“你们会就此丧命,不怕?”
“嗯!”
他与大家携手同行。
历经生死,彼此早已超脱队友情谊。
所以,当七星跳下去的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心中的那个疑问,也突然明白了。
父亲,是怕我们出事啊!
七星,对不起。我欠你一个道歉。
当七星和铜角王,平安归来时。
他,心中欣慰。
所以,当一些蛤蟆兽仍然存活时,看着大家受伤严重,无力再战,他带着歉意,以及对大家的感激,引走了蛤蟆兽。
但是,无可奈何,最后只能同归于尽。
幸运的是,有人让他知晓了父辈的往事。
再结合他自己的经历以来,他真的明白,为何父亲千言万语只凝结成一句。
那人告诉他,不止,还有许多秘密,等待发掘。
命运轮回,站在未来的肩膀上。结合过去的经历上。
他不想父辈惨剧重演,可他到底没做到。加上,有些事情却是不是那么简单。
所以,一面受父辈嘱托,一面不想日后同样的经历再次发生在大家身上。
少年,不愿他们入局。
他要尽到父亲的孩子的责任,也是他的责任。
为了大家!
思绪回现。
少年与村长知道,这,今后怕是要留下疤痕了。
少年此时,却不知道,这个会给他日后带来大麻烦。
不过。这是后话了。
“看着大家能平安在一起,再苦再累又当如何。”少年欣慰道。
“尘风,你问我的两个问题,现在我可以回答了。”
“陛……村长?”
“其虽年少,意志坚定,智勇双全,运筹帷幄,心思缜密。何谓年少?”
其意,向着尘风说道,你之前说人家年少,可人家并不是你认为的。所以,你孩子他们能有这样优秀的朋友,也是他们优秀。
一番话,既是在夸赞少年,也是在夸赞少年的父亲他们。
虽然,尘风并不知道,少年其实是……
但是,有何关系呢。
尘风向着村长,施以知晓的神情。
“其二,也许曾经我不甘心,可是我来到山茶村后,慢慢的,我就淡忘了,只想好好生活下去。后来,看到电视上的圣兽队后,熟悉的骑刃王,我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可是,上天就是这么不公,圣兽队的遭遇,使我彻底放下了。我不想再让悲剧再次发生了。”
“当归,当归,日暮南山鸟倦飞;倦飞,倦飞,烟雨半生人当归。”
“奔波大半生,该让孩子们歇歇了。最后时光,就让我这个老头子,山茶村的村长,好好照顾后辈们,再为孩子们的后辈们,做些什么吧,仅此而已。”
老者一言一语,平静说道。
“村长,我和您一起。我们要一起,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尘风走上前,握住老者的手。
“嗯,一起,见证孩子们的健康成长。”老者亦说道。
“村长,赤焰爷爷,我也要变得强大起来,父亲他们在天有灵,一定会开心的!”钢千翅此时亦上前,抱住他们。
“村长。赤焰爷爷。谢谢你们……”少年看着这一幕,眼睛不禁湿润。
“嗯,我们有彼此,就在一起,一生!”少年上前,亦抱住他们道。
山风吹拂,树叶沙沙;乌云密布,细雨绵绵。
似在,为他们感动流泪。
……
那一年。
映入眼帘,山脉起伏,连绵不断。似巨龙蜿蜒,环绕山茶。
阳光照耀,山体碧绿,深浅不一。
转向远方,一片广袤的田野映入眼帘。
田野里,浓绿的茶树随风摇曳,黄土其下,形成一片金色的海洋。
远处,几座小屋点缀在田野之间,显得格外宁静和安详。
众人立于村后的高山之上,仰观天地之大,俯察自然之盛。
但是,赤焰尘风和钢千翅不在。
阳光明媚,照亮世间带来光明。
骄阳似火,却驱不散心中阴霾。
“银虎,葬于西;赤龙,葬于东;狮鹫,葬于北;风翎,葬于南。”一位老者说道。
“父亲,叔叔,阿姨,我答应你们的。我带你们团聚了,就在这里,以后再不分开……”少年望着山茶村,喃喃地说道。
“孩子,你看到了吗?元震他站在那里,目光深远而坚定。他的双手紧紧握着,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与感慨。”
老者指向那边。
“我看见了。”少年说道。
“孩子,你看到了吗?赤焰,铁龙,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那是对亲人深深的眷恋。他们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那是对过去美好时光的怀念,对未来的希望。”
老者指向那边。
“我看见了。”少年说道。
“孩子,你看到了吗?凤翎,眼中满是慈爱与骄傲。她轻声说道:‘孩子,你做得很好。’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充满了力量,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
老者指向那边。
“我看见了。”少年说道。
“是啊,他们就在这里,在一起,不分开。他们会化作风雨,陪伴在我们身旁。”老者说道。
“嗯!”
“对了,孩子。尘风还有千翅,他们?”
“村长,到底生离死别,他们,还在那里。”
“是啊,让他们最后再陪伴彼此吧。”
老者想了一下,接着道。
“孩子,你呢?”
言外之意,少年一直在忍受,最后时刻,不必再克制。
“没事的,村长。我怕我继续待在那里,一辈子就离不开了。”
少年乐观说道。
“唉。”见此。老者也不好说什么。
“以后呢?孩子。你问过千翅,他有什么打算吗?”
“钢千翅,他说过,度过今晚便要回去。”
“不留在山茶村吗?”
“不了,他告诉我,雄鹰总是要振翅于天空,况且狮鹫乎。”
“真乃,后继有人。”老者赞美道。
无外,也是赞美少年道。
“当然,尘风和小赤焰就住在我家,我死后,尘风便成为村长,和小赤焰一起,在山茶村好好生活一生。”
“嗯。”
“那你呢?”老者问少年道。
“我,我不知道。我没有家了,我能留在山茶村,和他们一起,可以吗?”少年说道。
“没有可以。”老者说道。
这个答案,少年并不奇怪。
是啊,自己毕竟和人家没有交集,留自己是情分,不留自己是本分。
可是,心中为何悲痛难忍。
“因为,只要你想,山茶村就是你的家。而我们,就是亲人!”
下一刻,老者上前,抱住少年。
“孩子,你真的非常优秀。有你们在,圣兽队永远有希望,永远辉煌!”老者一边抚摸少年的头,一边说道。
“村长,谢谢您!”少年感动道。
“还叫村长,倒生疏了。怎么。你能叫尘风赤焰爷爷,不能叫我爷爷吗?”老者佯装愠怒道。
“爷爷!”少年破涕为笑。
“孩子,时候不早了,我们唤上他们,一起下山吧。”
“爷爷,您和他们先走吧。我在这里,再待一会。”
“好吧,不过,注意安全啊。”
“放心吧。爷爷。”
说着,老者便离开了。
夕阳西下,老者的身影,与少年的身影,拖的格外长。
星辉未央,皎月流殇。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忙碌一天的村民踏着乡间的小路,往家中赶去。
夜幕降临,山茶村渐渐被静谧的夜色笼罩。
此时,可见一位少年静静地站在高山上,他的身影与周围的夜色融为一体。
少年凝视着远方,只见点点灯火在山茶村中闪烁,如同夜空中的繁星。微风轻轻吹过,带来丝丝凉意,也带来了山下村庄的宁静与安详。
“若你们在天有灵,会一直看着我们,保佑我们的吧……”少年看到湖水中倒映的星空,抬头仰望,轻声道。
繁星四百八十万,颗颗鉴照少年心。
不知道哪些,是他们的父辈呢?
想到这里,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划落。
“想哭,就哭出来吧。”
夜色中,只听一位长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少年闻之,看向身后。
只见,赤焰尘风从黑暗中走出。
“赤焰爷爷?”少年拭去泪水,说道。
“你是不是好奇,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总归成为山茶村的一份子,是得好好了解一下村貌吧。”赤焰尘风说道。
“既离厄海,当归泸沽;山野如春,不如归去。看啊,一直忙于争斗,心倒忘却了这最美好的自然。”赤焰尘风接着道。
“是啊。”虽然,少年知道,赤焰尘风是为了转移话题,让自己舒心。
“对了,朋友,可否问你,七星是为何意?”赤焰尘风亦抬头,望向星空,缓缓说道。
少年不解。
待思索一番,发觉自己在赤焰爷爷面前,下意识地称呼赤焰七星为“七星”过,倒是,让爷爷暗自记许了。
“逝者如斯,亘古长流,唯故者之魂悬北斗而长存;父辈之子,集以父智,效以父法,祈以七星,佑圣兽以万年!”少年指向那片星空,喃喃地说道。
“若他们在天有灵,会一直看着我们,保佑我们的吧……”少年继续,轻声道。
刹时,少年突然惊觉,注意到自己失神,回身向着赤焰尘风,致歉道:“赤焰爷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为之。如果“七星”有所冒犯,请您莫怪!”
“何必妄自菲薄,就以‘七星’。好坏不是由我评判,而是由他自己认为。可记否,第一次见面时你就称呼他为七星,那,孩子却很开心。我想,他自己早已记下了吧。”赤焰尘风说道。
是的,多年后,赤焰七星在垦泥时和纹纹以及威龙聊天时谈到,记忆中,很小的时候,他听到有人唤他“七星”。
他不知道那人是谁,但能觉那人声音很轻柔,是一位温柔的大哥哥。
当他稍稍年长时,爷爷和他交谈时,告诉过他,发生过的过往。
其中,尤其是当年有一位神秘人如何帮助他们。
不过,赤焰尘风自是隐瞒了有关于与他父辈们的事情。
“爷爷,那人是不是唤过我七星。”
“是啊,没想到你能从小记在心里。”
七星大大的笑了。
那时,七星便对那人产生了,自己都未意识到的依赖的情绪。
一天回家时,见到爷爷和一位身着斗篷的神秘人聊天。
爷爷告诉他,这位是他未曾谋面的父亲与母亲的朋友。
“叔叔好。”七星礼貌地问候道。
没想到,斗篷下的那人却是笑了。
“七星,这位可没比你大多少啊,叫叔叔折煞人家了,你的名字可是人家取的。”赤焰尘风笑道。
“我名字。”七星低头,有所想道。
突然目光有神,没等言语,只听闻。
“七星。”
正说时,那位温柔地唤了一声。
记忆中的声音,仍是那般熟悉。
是他,七星激动万分。
终于,找到你了……
“星仔哥,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想起来了。记忆里,我很小的时候,也听到过有人唤我‘纹纹’。”
“哎呀,怎么你们都有别人起名字,关键是,还那么好听。为什么,我就没有。”乌甲威龙气愤道。
“行了,哥哥,你名字是爸爸在你刚出生时亲自取的,所以,人家肯定不能帮你取啊。哼哼哼。”纹纹甜甜地笑道。
“我当然知道,跟你们开玩笑呢。”威龙上前牵住纹纹的手,说道:“能给我妹妹取名字,还是他的福分呢。”威龙大大咧咧地笑道。
“好了,威龙,你就别说了,先喝杯茶吧。给,纹纹,这是你最爱的红茶配乌龙茶。”七星说着,将泡好的茶递给纹纹。
“纹纹,威龙,你们忘了吗?我开垦泥车,就是那个人教的啊。”七星接着道。
“原来是他。”纹纹一边喝茶,一边说道。
“谁啊?”威龙问道。
“哥哥,你忘了吗?就是那个无论何时都穿着白色斗篷的那个人,和赤焰爷爷经常往来呢。”
“他啊……”没等说完,“烫烫烫,烫死我了……”只见威龙喝茶太急,烫到自己。
“哥哥,你慢点喝。”纹纹扶额,然后又看向赤焰七星。
“星仔哥,可后来为什么不见他了呢?”
“他离开了。”
“为什么?”
七星没有回答,转而说道:“那一年,他带着我来到后山上。在一颗树下,他似乎在悼念什么,之后,他告诉我他要离开。”
七星接着道:“他说我们都长大了,他该离开了。那时,我很伤心。不过,只见他种下一颗种子,他答应我,待这颗茶树长成时,他就会回来!”
“纹纹你看那边,看那颗茶树。”说着,七星指向那边。
“我,一直在等他。”
“茶树长成了,可他没有回来。”七星低沉道。
“我,一直会等他!”下一刻。七星抬起头,目光坚定道。
……
思绪回现。
赤焰尘风接着说道:“唯故者之魂悬北斗而长存。是啊,你们的父辈在天有灵,他们会看着我们的,会保佑我们的!”
虽然,面前的人看不出是喜是悲,但是,赤焰尘风知道,少年的目光定是十分震惊。
“其实你和村长谈话时,我刚好来找寻你们,不过见此,便没有打扰。于是起身准备离开,不过听到你不打算离开时,我也就没有和村长离开。”赤焰爷爷说道。
“那您……”少年沉默道。
言外之意,赤焰爷爷你是不是知道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隐瞒,但是,我尊重你。”赤焰爷爷点点头,向着少年许诺道。
“在别人面前,你就是我孩子的朋友;在我们面前,你就是我们的亲人,小铠!”赤焰尘风张开双臂,说道。
“赤焰爷爷!”少年夺泪而框,抱住赤焰尘风。
“爷爷,为什么。即使我知道,一刻不敢松懈。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到,到底还是,改变,无能为力!”
“如果,如果,我再强一些,是不是,结果就不一样了!”
不发声的痛,其实一直藏于心中,只是,少年一直在克制。
人的情绪,总是在一瞬间爆发。
少年此刻,泣不成声。
惊幽谷杜鹃之啼血,泣苍苍家破之孤子。
时人闻之,肝肠寸断;时景闻之,凋间花颜。
赤焰尘风,不禁流泪道:“小铠,我知道,你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但是,事在人为,有些结果,我们不想看到,但是,也不得不看到,不是吗?”
似是安慰自己,也是安慰少年道。
“何况,如果不是你,我和七星,钢千翅和他弟弟,或许都会……至少我们还在这里,钢千翅还有弟弟,我还有七星,我们大家还有彼此……”
“临终前,他们恳求你,带他们团聚。现在,他们就在这里,在一起,不分开。他们会化作风雨,陪伴在我们身旁。”
“小铠,你真的非常优秀。你与千翅,其虽年少,意志坚定,智勇双全,运筹帷幄,心思缜密。何谓年少?有你们在,圣兽队永远有希望,永远辉煌!”
赤焰尘风知道,面前的少年非常坚强。但他现在,急需要一个怀抱,来宣泄积压已久的情绪。
“哭吧,好好哭一场吧。”
少年哭得更大声了。
夜渐深,风更寒,赤焰尘风将少年抱得更紧。
黑暗中,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
“小铠,原来他叫小铠。”只见,黑暗中的人轻声道。
“小铠,谢谢你。你做到你能做到的,我会做到我能做到的。待到归来时,我们定再见!”说着,这人悄悄离开了。
夜更深,月更明。
但见,一位少年趴在一位长者的背上。
那少年,已然睡了过去。
如果透过斗篷,却能看到,少年泪痕未消。
长者漫步田间,步伐轻微,生怕惊醒少年。
“睡吧。能减轻一些痛苦,也是好的。”
“风雪漫天,山茶依旧。惟愿是结束。更是新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