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接待殡葬业务的女经理心里估计乐开了花,嘴角比AK都难压,却还要保持职业操守,在我身边一个劲说着安慰人的话。
我知道就算花光银行里的所有钱,我的好兄弟也不会再回来了。如今我能做的只有让我的好兄弟——宋自强,风风光光,体体面面地走完人生中的最后一程!
当晚,我把民宿的客人全部都请了出去,我让殡葬公司把民宿的客厅布置成了灵堂,客厅靠墙的地方摆放一张祭台,上面摆着老宋的遗像和香烛,周围摆满白色的菊花。
陆陆续续有人过来吊唁,这些人大多是周围的邻居和商铺老板。老宋生前是个热心肠,经常无偿帮助周围的人维修东西和家电,老宋意外的离世,让周围的人们非常难过。
深夜,我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看着火盆里燃烧纸钱的火苗,我不禁回忆我的前半生、回忆我和老宋经历的过往、回忆起我们团队曾经一起盗墓的往事。
我叫莫不凡,1978年出生在西北边陲的石油小镇上。
当人们提起石油小镇,脑海里首先想到的应该就是GS省的阿克塞,毕竟那里是《西风烈》、《九层妖塔》等电影的取景地,如今那里已然成为了网红打卡的旅游胜地。
而我出生的小镇名叫冷湖镇,位于QH省茫崖市西北部,相比之下鲜为人知。虽然现在人口锐减,但曾几何时那里也住过几十万人,号称西北的小香港。
我的父母本是天南地北的两个人,怀揣“我为祖国献石油”的理想,不远万里来到冷湖相识相知,并成为了那里的石油工人扎根生活。
我的童年还算是幸福的,直到冷湖那里的石油资源枯竭,大批工人下岗分批搬离冷湖另谋生计,我们家的不幸就此展开,准确的说不幸的人只有我吧。
我们家是90年代初期到敦煌生活,在盘旋路附近开了间小吃店,印象那里有一尊反弹琵琶的雕像,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还在不在。
小吃店的生意一直没啥起色,父亲的性情也突然大变,开始沉溺于饮酒赌博,每次喝醉了就会打母亲。
母亲忍受不了还不完的赌债和家暴,最后选择了和父亲离婚,带着我先后去了酒泉和银川那里生活。
父母的离婚,对我的打击很大,我变得敏感自卑孤僻,加上常年奔波换地方生活,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我内心孤独寂寞,渴望被人关心和接纳。
但往往你越是渴望的事情,越事与愿违。父母前后重组了家庭,还各自有了孩子,我好像成了家里最多余的那一个。
从高中开始,我几乎都住在宿舍里。父母都忙于各自的新生活,老师们关注的只有那些家境优渥与成绩优异的学生,我成了名副其实三不管的透明人。
高考是在1996年,我没考上大学,父母时隔8年为了我念大专的学费问题再次见面,曾经的一家人坐在南城路的一家面馆里,谁都没开口说话。
也忘了是谁挑起了敏感的话题,父母两个人开始争吵了起来,言语间全都在推卸责任,我感觉自己像皮球一样被他们踢来踢去。
我再也控制不住压抑的情绪,怒吼一声把桌上的一切全部扫到了地上,父母两人这才停止了争吵,我早已厌倦了他们无休止的争吵,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面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