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儿子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了,只能委屈枝儿了。
“也是,”郑儿夫人叹了口气:“你说枝儿多好的孩子,怎么偏偏….算了,不说了。”
天气慢慢转暖,开春一场雨下了下来。
沈南枝窝在亭子里惬意的撸猫,雨下得不大,毛毛细雨的,倒是还有写诗情画意。
“少夫人,下雨了,天凉,您进屋吧,”丫鬟端着汤过来。
沈南枝扫了眼她手里的汤碗,“先放屋里去吧,我一会儿喝。”
“夫人吩咐了,这参汤要趁热喝。”
这几天事情都挤到一块儿了,她忙得脚打后脑勺,没几天功夫,整个人就廋了一圈。
霍夫人看着心疼得不行,也不知道霍夫人和郑夫人怎么商量的,天天给沈南枝弄参汤补身体。
什么乌鸡桂圆,阿胶人参,吃得沈南枝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说了好几回自己体质好,不需要大补,但霍夫人和二夫人就是不听,还是每天逼着她喝汤,每天除了药,就是汤,她都不用吃饭就饱了。
现在看到端汤碗的丫鬟都有心理阴影了。
霍少帅忙完从军营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沈南枝趴在床上,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可怜了霍宝贝的耳朵,被她嚯嚯的软趴趴地在脑袋上耷拉着。
霍宝贝一见到霍逍,就“嗷呜”叫唤,告状!委屈!
沈南枝一头长发披散,懒洋洋的趴在床上都快睡着了,她眯着眼看霍逍解开武装带挂在一边,一双笔直的大长腿看的沈南枝眼前发晕。
“小霍,”她冲霍逍勾勾手指:“过来,摸摸腿。”
霍逍脱衣服的动作一顿,眯了眯眼,将衣服扔在沙发上,走了过去。
沈南枝现在基本就是半睡着状态,被霍逍拎起来的时候瞌睡才全醒了,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子上,接着微微的痛感传了过来。
“小霍?”霍少帅慢吞吞地松开嘴唇,拉着她手送到嘴边咬了一口,“你现在不怕我了?”
沈南枝一愣,眨巴着眼睛,“我以前也不怕你啊。”
“是吗,”霍逍的嘴唇轻轻擦过沈南枝的嘴角、脸颊、鼻尖,最后又回到嘴唇上,“你确定?”
沈南枝有些心虚的移开目光,貌似,似乎,好像….从前….是有那么一咪咪。
要换以前,她可不敢冲着霍少帅叫小霍,但是也说不上来时害怕,就是没现在这样自在。
“摸吧,”霍逍拉着她的手直接放在了他的腿上,“想怎么摸?”
沈南枝被他看的忍不住一哆嗦,靠,霍少帅鬼附身了吗?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像他能说出来的话!
霍少帅静静地盯着她,突然伸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猛地封住了她的唇。
被按在被子上的时候,沈南枝心底暗骂自己,破嘴,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回她算是彻底记住了这句话了,印象深刻。
低沉的声音带着平日里没有的沙哑,就像风在耳边低语,抓不住,听不清,也不觉得急躁,只有安心。
再醒来时,外面小雨淅淅沥沥的还在下。
沈南枝坐起身,腰还有点酸,但身上很清爽,旁边的枕头还有睡过的痕迹。
连日的疲惫、焦虑,好像一下子都没了。
就像有了定海神针一样。
沈南枝摇头笑了,还真是…
她掀开被子伸了个懒腰,门就开了,霍逍从外面进来,穿着长裤、衬衫、马靴,没穿军装。
“醒了?”霍逍走到床边,沈南枝这才回过神,看到他手里还拿着马鞭。
“你去骑马了?”
“嗯。”霍少帅弯下腰,将她抱在膝盖上,帮她穿衣服。
借款的事情不能再拖,沈南枝左思右想还是跟霍少帅说了她要向德川银行贷款的事情。
“德国人的银行?”
沈南枝点头。
霍逍看了她几秒,在她额头上吻了吻。
如今总统大选在即,林大总统对霍家的忌惮也就越来越深,霍家的每一步都被盯的死死的,如今跟郑疏客少些牵扯才是最好的。
“你可知道,与德国人打交道,绝非易事。”
沈南枝点了点头,她正一肚子坏水儿等着德对付国人呢,用小猪崽还钱的场面,想想都很激动啊。
霍逍静谧,看了她片刻,捏了捏她的脸,“我帮你安排。”
等她们换好衣服洗漱完,吃了早餐丫鬟便来禀报。
“少帅,少夫人,大管家在外面候着呢。”
沈南枝正低头帮霍少帅扣武装带,“让他家进来吧。”
“少帅,少夫人,”大管家低着头,将一份单子递给沈南枝,“这是少夫人生辰当天的安排,请您过目。”
霍夫人说了要给沈南枝好好过生辰,下边的人自然不敢马虎,大家更想趁机露一手,所以安排得很用心。
“娘看过了吗?”沈南枝接过单子一看,各项开销让她咋舌,这太铺张了。
沈南枝心想,怪不得旧时代军阀要被打倒,现在轮到自己作为要被打倒的对象,压力真是大。
“夫人交代,要少夫人亲自过目。”
“这些费用能省就省省吧,这舞会什么的,没必要吧?还有这戏班子…”沈南枝虽然赚钱不少,但不喜欢乱花,过个生日而已,用不着这么夸张。
“少夫人,这可不行,霍夫人吩咐了,舞会必须要办,”大管家直摇头,“这戏班子也必不可少,过生辰哪有不请戏班子的?”
沈南枝还要说什么,手里的单子就被抽走了,霍逍只看了一眼,就道:“就按这个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