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章化树发雷(2 / 2)聊斋是未来地球,我现在开始打雷首页

轰的一下!

巨大的声响,像是巨大的撞击,但又像是天雷的声音,顷刻间就响彻了这小山夜空。

再看那女尸,做着怀抱大树的姿态,身上焦烟袅袅,已经彻底失去了动作能力。

不远处,跟上来的曾地亲眼瞧见了这结局,双眼瞪的老大,双腿更是被刚才的雷声惊摄的抖个不停,是动也动不了了。

过了很长时间,天都快亮了,庙门里一直偷听的道人才打开了大门。

他看到白杨树上女尸抱,也看到了白杨树旁男子倒,是心惊肉跳,连忙上前,伸手去探男子鼻息。

“噼啪~”

“啊~”道人被电的惊叫一声,神色也犹疑了起来,生活的经验告诉他,人身衣物间有光有吒声是正常的,但此事实在非同寻常,尸体都上山抱树了,再有什么怪事发生似乎也不奇怪。

终究,良知与愧疚之心占了上风,道人就又伸手,去探了男子的鼻息。

这回没有被电,男子呼吸有力,明显还活着。

他心下松了口气,连忙将人带入了庙里。

天大亮后,道人报了官,知县听闻大奇,亲自来庙前勘察。

只见庙门前,女尸怀抱大树,身体焦黑而柔软,不像是诈尸成僵,更像是活人遭了了雷罚,实在令知县啧啧称奇。

自道长这得知了女尸来历,知县便派了差役去山下老头家。

村子里,老头正因为儿媳尸身不见和客人暴死三人而坐在地上大哭不止,差役连忙上前跟老头说明了情况,老头听了,就立刻跟随差役去了庙前,并雇人将儿媳尸身抬回了家。

待赵白醒来,见诸事已定,心下刚刚安定下来,却又立刻在道人和知县面前大哭起来,叫嚷着“我们四个人是一块出来的,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回去……这种事情,我即使实话实讲,又怎么让乡里人相信啊!”

他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人设里,不可自拔。

知县听了,觉得有道理,就和道人一起为他写了一份证明文书,并赠了些银两好让他回家。

事至此,忽见白色云雾翻滚弥漫,从四周罅隙里涌现了出来。

奇异的是,在场诸人却仍旧各行各事,仿佛没有看到那白色云雾一样。

白色云雾卷袭,吞没了庙门,吞没了回山门的道人,吞没了庙前白杨树与站在白杨前拿着银两和一纸文书发呆的赵白,吞没了下山的知县和差役,吞没了更前方请人抬尸的老头一行,吞没了一直都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神情恍惚的曾地,直至棉白云雾吞没了一切。

云卷云舒,待云雾散开,又回到了最初,来在了小村村头。

曾地挥舞着那张文书,甚是熟稔的对着坐在地上的赵白说着当初事。

“……那女尸接近床前,逐一对我那三个兄弟吹气,我当时害怕极了,唯恐她吹到自己,就偷偷的缩在被子里,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脑袋。

我怕的不敢呼吸,悄悄的在被子里听她的动静。过了一会儿,她果然上我这里来了……

……我在往山上跑的时候,跟飞起来一样快,一边跑,一边大声喊叫,可村里人没有一个醒来,只有狗在叫……

……我手都砸破流血了,庙里的道人就是不肯开门。眼见后面的女尸一跃一丈远……

……我躲在白杨树后,她右我就左,她左我就右,结果她急了,要当场撞碎那棵白杨,谁曾想那白杨树日夜在庙旁听经,也是有道行的,竟在她撞上去时,发出了一道神雷!只听轰隆一声,我就软了,动也不敢动。”

说到这儿,曾地停了下来,假装心有余悸的拍胸脯,却是要卖个关子。

赵白坐在地上,心里对他的行为翻了个白眼,还是配合的问道:“那那个女尸呢?那个女尸怎么样了?”

“她呀,你想神雷都劈上去了,她自然是当场就冒烟了!接着等了好一会儿,庙门里的道人才出来,我当时见了他,气的差点破口大骂!拍门时他怎么都不肯开门,要不是有这神树神雷,我恐怕就死那儿了。

好在道人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良心的。他把我拖进庙里,又报了官,这才有后来官老爷给我写文书凭证的事。

唉,可怜我三个兄弟,只是投宿而已,却在一夜间就被那诈尸的恶妇害死了三个,真是个命运无常啊。”

曾地攥紧了手中文书,感慨不已。

赵白看着他感慨的样子,又仰头看了眼天际的云和日,这才开口说道:“听你说,那三具尸体都面容干瘪了,你是怎么认出来那是你兄弟的?”

“你这说的不跟放屁似的,屋里本来就我们四个男人,死了三个在地上,不是我兄弟还能是谁?”曾地粗眉一竖,嘴里不干净起来。

“哦,原来是这么个道理。”没有在意他的放屁,赵白若有所思。

“行了,跟你扯淡也扯完了,你该去哪去哪,散了吧,我要睡觉了。”说着,曾地就走到一株大树前,寻了一块阴凉地,往那一躺,就要入睡。

“我还有最后一问,兄长说的,可都是真的?”赵白站起身来,小心试探着。

“当然,都是我亲身所历,亲眼所见!”曾地侧躺在地上,背对着他,毫不犹豫的答道。

“亲眼所见!亲眼所见……原来如此。”赵白呢喃了两声,又说道:“多谢兄长的故事,我要走了。”

“嗯。”曾地惫懒的回了声。

赵白看了树下的曾地一眼,心中对这份缘分和经历是感叹不已,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他已能感觉到离去的关窍,他要离开这里了。

过了好一会儿,树荫下,曾地翻过身来,抬开一线眼皮,看向了那个走远了的异乡人,口中喃喃自语道:“嘶,方才不曾细想,这短毛的家伙,竟长得有点像我那过世的四弟曾经啊。”

大树华盖在上,他在树根旁侧躺,其声细小如蚊蝇,转而即逝。

其形,也渐渐被自四周角落涌来的云雾所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