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婉又做梦了。
这次梦到在一个房间里,在一个很特别的视角,看着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切。
日出日落,一天天过去。
她看到了吕雉,看到了刘邦,看到了张良,看到了樊哙,看到了很多历史名人。
直到视角拉远,她看到了自己。
被塞进了一个花瓶里。
不!
虞婉这次在梦里都能够清晰的感知到自己是在做梦,因为很明显,被塞进花瓶的绝对不是自己。
应该是戚夫人才对!
虞婉想要醒过来,偏偏做不到,嗓子像是被堵上了什么东西,拼命的呐喊,却发不出声音。
直到,手腕一阵刺痛。
“不要!”
睁开眼,像是干涸的死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却仍旧感到窒息。
天色已经大亮,虞婉眯着眼睛适应着透过窗户射进来的刺目的光箭,隐约察觉到浑身上下似是已经被汗水浸湿,却没有力气去管。
眼前似是一人在给自己扎针,看不太清。
说来奇怪,明明是刚才的刺痛将自己从那样恐怖的噩梦中拯救出来,现在眼前那人穿花蝴蝶般在自己身上扎了一针又一针,却又感觉不到痛了。
乃至对方拿着一把烧过的匕首在自己胳膊上滑了一刀,都感觉不到疼痛,只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鲜血正在顺着手腕,一滴滴的,向外流淌。
似乎渐渐的能正常的呼吸了,头也没那么痛了,还能感受到有人给自己擦汗的清爽。
但是,好冷啊。
这种感觉,虞婉知道,一定是感冒发烧才有的感觉。
但是也没必要放血吧!
什么野蛮疗法!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人在说话。
“如何?”
“臣无能。”
“孤,不养无用之人!”
“咚…咚…”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臣……”
“拖下去!”
“大王饶命啊大王!”
“主君息怒,臣有一法,可一试。”
“说。”
“听闻咸阳城中,公乘阳庆颇有武功,有神医之名,不妨相请。”
“公乘?”
“正是,此人颇受秦……呃……关中人士喜爱,被封为公乘。”
“方士?”
“是。”
“……准。”
“喏。”
虞婉心底不免诧异,好像听到了方士,不会是……
不等细想,只觉得口干舌燥,身子一阵虚弱,却抵不过阵阵头晕,再次昏睡过去。
然后又开始做梦。
这次梦到在一处宫殿之中。
敌人攻破了城门和宫门,宫娥和寺人趁机带着财货四散奔逃,处处是哭喊声,求救声。
她却没有逃走,而是藏在了寝殿里,哪里也不敢去。
甚至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心态,给自己化了一个绝美而又楚楚可怜的妆容。
对着铜镜的时候,抚摸着眼角的一丝鱼尾,心里不禁一阵刺痛。
又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很快,她被敌军士卒找了出来,带到了宫门处,狼狈不堪的被人狠狠的摔在冰凉的地板上。
低头看去,面前滚落着一颗好大的人头,睁着眼,死死的盯着自己,血躺了一地。
再抬头,面前站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这是敌军的首领。
对方似乎也被自己楚楚可怜的气质打动,拽着自己进了宫殿旁边的值房中,一阵翻云覆雨。
而自己在拼命的,讨好和迎合。
是的,拼命。
命保住了。
虞婉终于发现了自己身处梦中。
因为虞婉知道,这个人,应该汉文帝的生母,薄夫人。
这个场景,应该是在魏王宫中。
那颗人头,理所应当的,应该就是薄夫人的丈夫,魏王豹。
已经不能叫丈夫了,是前夫。
虞婉惊恐的再次大喊起来!
“不要!”
醒来时,看见了项羽。
虞婉送了一口气。
却只见对方丢给了自己一把剑。
“为夫,送你一程。”
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处帐篷,隐约能听到江水冲刷岸礁之声。
虞婉泣不成声,难道还是这个结局吗……
虞婉这一觉,做了好多梦。
有时候能从梦里挣脱,有时候真实到,梦里不知身是客。
梦到田氏造反,被抓到齐国做共妻。
梦到被冠以妖孽之名,拖到了咸阳市,承受了和李斯蒙恬一样的可怕刑罚。
甚至梦到了项羽命方士炼制仙丹喂自己吃?
吓的差点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