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那左道人便施法完毕,朝着钱四道:“现在万事俱备,只要钱山主肯下死手,这山寨之主的地位便是你的。”
钱四点点头表示赞同,想了想,脸色转为狰狞,道:“张烊定是怀疑我了,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那许多了,我这便动手!
他一扭头,抱拳道:“左道长,全靠你了!”
道人哈哈一笑,站起身来,道:“钱山主,早该如此了,早点动手,又何需这么麻烦,你要杀谁,只需与贫道说来,保证一个不漏,统统了结了。”
钱四听他喊自己左一个山主又一个山主,心中那热火更是窜上来了几分,目透凶芒,咬牙伸出手掌,道:“左道长,此事若成,别处不说,便是我东华西疆地域,我绝不食言,每年献上五百童男童女供你炼丹!”
滚莽山外,寂寂长夜。
张珩一袭斗苙蓑衣,正乘着一匹快马玩儿命似地向远方奔跑。
按照时辰,只怕那钱四已经知道自己逃离山寨的事情,此刻后面应当有追兵来袭。
但不知为何,夜幕之中,只有他一人一马,哪里还有别人?
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此刻也知道此事紧急,一分一秒都拖不得,只得快马加鞭奔上前去。
忽然,他只感觉自己心脏骤停一般,传来一阵又一阵钻心刻骨的绞痛。
受此一击,身下马儿也是浑身一颤,失去了控制,忽然一声嘶鸣,收蹄一个耸身,便将整个人凌空顶了出去。
他虽然自小练武,放进往日里这一摔也没什么。
可是如今自己身体不知怎么,好似不受控制一般,这一摔若是落实了,不死也要半残,正当他自觉绝无幸礼之时,手臂却被一股柔和之力一托,便稳稳站在地上。
“咦?经脉紊乱、气息不调,这是中毒之兆,谁人给他下的毒?”
他循声看去,竟然是一位面目柔和、颇有些英俊的年轻道士。
而在他身后,则是一位穿着赤红长裙、粉面香腮的蛾眉女修。
最后一位,正是那旺叔。
“阿珩,你怎么了?你怎么跑出山寨来了?难道是钱四已经谋反了?”
待到张道尘将张珩身上毒素去除,他这才开口回答。
“旺叔,那钱四果然有造反之心,父亲让我从密道里暗自离开,他自己来对付这个反贼,他让我过来找你,看看能不能重操旧部。”
说完,他一脸好奇地打量着张道尘二人。
“旺叔,这两位是?”
没等旺叔回答,张道尘笑道:“旺叔曾经照顾我一段时间,那辈份来你得叫我一声堂叔,本来说你父亲还是我堂兄,你说我是谁?”
“这么说来,你是…尘叔?”
张珩目光灵动,很快便察觉了这话意思。
随后他看向楚安然,问道:“那么这一位是?”
没等张道尘回答,楚安然玉口亲启,抢先道:“我叫赵灵,是你堂叔的师妹。”
张道尘目光悻悻,倒是没想到楚安然抢先一步作答。
张珩面带微微笑意,他也是个成年人,不是那么不明事理。
其实他也看得出自家堂叔与这位关系不一般。
只怕叫堂叔的师妹是假,应该叫堂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