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氏装模做样地抹了一把脸,语气哀戚:“自你那苦命的爹和短命娘去世后去,祖母何曾亏待过你和二娃。”
看着眼前老太太的蹩脚表演,杨穗穗心里不以为然。
她已经从原身的记忆里知道,杨福康夫妇俩为这个家做牛做马,最后甚至丢掉了性命,这个家却在夫妻二人离世后,并没有好好善待姐弟二人,祖母不慈,伯父自私,伯母刻薄。
夫妻俩去后,可怜的姐弟两人便生活在别人的眼色中,日常吃一块肉都要遭人白眼。
瞧着这丫头油盐不进的恼人模样,老陈氏便停了惺惺作态的姿态,“婚姻大事本是就由家中长辈操持,你爹娘不在了,我这做祖母的少不得替你把把关。”二丫头性子执拗,许是担心她又做出什么糟心的事,老陈氏换了副菩萨语气:“那张家少爷年纪虽是比你大上一些,可年纪大的才懂得疼人,也是你生辰八字好,否则这桩泼天喜事还轮不到二丫头你身上。”
屋内众人的视线都停留在杨穗穗姐弟身上一动不动。
“祖母和大伯总不会害你的,你嫁得好,大伯才不辜负你爹的嘱托。”杨福年也一脸殷切的劝说。
一旁的杨秀秀来到杨穗穗身边,挽着她的胳膊,语气带着劝诱道:“二妹妹,咱们女儿家最要紧的左不过就是嫁个好人家,你就别惹祖母生气了。”
杨穗穗看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心中只觉讽刺至极。
杨穗穗知道即使躲过今天,他们也总会找机会再卖她一次,不如先应承下来,“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夜色越来越深,月光如飘逸的织锦洒在屋内,杨穗穗躺在床上睁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脑海里却在想着晚间发生的事,老杨家是打定主意要将她嫁给那所谓的张家少爷。
即使身体里的灵魂已经是二十四岁,可这身体还是十二岁的小孩子,在现代不过是小学刚毕业的年纪。
今天是找借口推脱头上的伤还没恢复,老陈氏最后总算点头让她在家休养几天,杨福年虽说心中不愉,但也不敢忤逆老娘的意思。
杨穗穗心中清楚,她必须赶在嫁进张家之前想出法子来,否则只有步原身的后尘。
困意来临,她轻轻阖上双眼,放任自己进入梦乡。
夜色越来越深,寒风从破了洞的窗纸钻进来,一室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