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睡得很香,稚嫩的小手一张一合,嘴边沾着些口水。
母亲把碗洗了以后就走了回来,重新把孩子抱在怀里,然后从一旁的茶几上拿来一本书——《郑重宣言》,这书的封面已有些老旧,保存的似乎不是很好,母亲把书页慢慢地翻开,翻开···
她睡着了,就这样斜靠在沙发的靠垫上···
“哇!”
哭声惊醒了母亲,她猛地坐起身来,从地上抱起跌落的孩子,站起来,缓缓摇动着身子,一步一步的在房间里转悠着,只有这哭声还在响着,和着些听不清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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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此刻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破旧的衣裳无法带给他温暖,但他也只能这样坐在原地,偶尔捡起地上那些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树叶,扔进嘴里慢慢咀嚼着。
晴朗的天空空荡荡的,没有半点装饰,只有这种凄瑟的感觉不分昼夜,但这也该是习以为常的了。
天色已经很晚了,大漠的风沙已经拦住了远方的光,让这里走向夜晚,老人回想自己还是个学生的时候,他记得那时有一本书,里面写了有关星星的故事,是什么样来着······他忘了,这能依稀想起上面不是空荡荡的,而是很拥挤的,比这座城市更拥挤。
“它们会看着我们吗?”老人不认为那上面会是自己的同类,可这里确实是有一点空了。
“哇!”婴儿的啼哭声响起,老人突然慌张的看看周围,他似乎又打扰到别人了,“行吧~”他木然的说到,用脚底的灰涂了涂手腕上的疤,然后沿着墙边走向下一个街脚。
路上的冷风呼呼的刮着,方才还不觉得,可人散尽了以后,确实是太冷了,他没有多余的衣裳,只能再找一个角落,期待寒风会被高大的墙面所遮挡,他便能稳定下来,在睡上一觉后,开始新的一天。
没人喜欢冻死的感觉,他本该去到那些人家的屋前,借一点火炉的余温,或者干脆到那些商店里躲着,他们不会拒绝他的,而他曾经也确实是这样做的,直到年长的见识摧垮了他的侥幸。
“这风可真冷。”他只能这样感叹着。
“呜哇~”
这次是他在哭了,摸着自己的伤口,死在这寒风里,像是条冻毙的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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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光里爬出来,然后那无情的手又把他拽了回去,丢进那张苍白的大嘴中。
——《鼠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