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里斯不喜欢别人指着他。

特别是现在，当绿灯侠用手指着他，说“受到威胁”的时候，约里斯出离愤怒了。

拐弯抹角骂谁呢？我伤害夜翼？我为什么要伤害一名好不容易说服的义警，一位能与正义联盟对话的中间人，一个宝贵的劳动力？

根本没道理的！

现在绿灯侠还把自己拉到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把他和斯科格还有维尔海赫分开，让他远离最基本的安全保障措施。

这是威胁，对约里斯的威胁。

绿灯侠还说什么约里斯对夜翼的威胁？真好笑，一个爬12楼都要大喘气、累得半死不活的办公室白领，能对一个天天打击罪犯的义警有什么威胁？

当别人在质疑你的时候，最好的回击方式就是质疑对方，利用反问。

不管绿灯侠的目的是什么，现在他都不得不正面回应他了。

“你很有趣。”绿灯侠冷冷地看着他，他的面具比夜翼的更为高级，从属于灯戒能量的一部分，让约里斯无法捕捉他的眼神，“所以，你就是用这些话术哄骗夜翼的？”

他飞下来，在约里斯的面前站定。绿灯侠前倾身体，言语低沉，恼火在他的喉咙里翻滚。哈尔·乔丹没有等待约里斯的回复，自顾自地说道：

“你们总爱讲那些关于集体、平等、社会责任的漂亮话。是的，这些听起来不错，放在书本上、演讲台上都很受欢迎。

“放在其他国家或许行得通，但这里不行。你的理论不适用于现状。

“这里不是理想主义者的空中花园，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并肩作战的乌托邦。”

绿灯侠不满的目光在夜翼身上扫过：“现实就是，总是有超级反派针对超级英雄的家人与朋友，利用他们的秘密身份进行攻击。

“保密措施是必要的。超级英雄也有人权，有不公开事实的自由。你在威逼他做这件事的时候，有考虑过他的个人主权吗？

“我们不是靠空话赢得战斗的——而你呢？你从不亲自飞到前线，却总希望别人替你承担后果。”

绿灯侠直视约里斯，眼神冷静而坚定。“当灾难降临时，等集体决策已经太迟了。必须有人立即行动，不是靠理论和讨论，而是立刻扛起责任，做出决定。这就是现实。

“你觉得我们该坐下来讨论社会责任？不，英雄不是这样做的。我们行动，因为我们别无选择。”

约里斯的脸色变了。

一个明显的事实出现在他的面前：夜翼是刚从象牙塔中走出来的大学生，而在此之前，他享受着某人全方面的庇护。所以约里斯能用自己的价值观，说服对方。

但绿灯侠不行。

约里斯讨厌绿灯侠新闻里说的那些官话，更讨厌他现在的站姿——只有美国军人才会这么站。

这让约里斯想到不好的东西。

「旋转门」零售业几乎是每个美国企业不可避免的话题，作为外国人的约里斯不会主动参与，但莱克斯·卢瑟会，甚至牵扯甚多。

什么是旋转门？

政府官员离职后进入企业高层，企业高管又进入政府，商界高层和政界高层无声流通，来回穿梭，中间只隔着一道“旋转门”。

今天，官员们还坐在官位上监管企业；明天，就直接坐进董事会，为自己曾经监管的公司开路。

莱克斯·卢瑟白手起家，能坐在如今这个位置上并不容易；想要实现阶级跨越，成为食利阶级的一部分，就不得不成为“各类旋转门”的“顶级销冠”。

约里斯是没有立场对此横加指责的。

约里斯也承认，他本身也是食利阶级的一员。他的家族历史，父母之间的婚姻，同母异父的哥哥姐姐们，乃至于他的出生，都是政商利益交换的产物。

真正令他感到愤怒的是这个。

超级英雄vs超级反派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