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

桂语秋点头，对游说道：“前辈，那些参考规范能借我看一下吗？我之后整理出一份规范出来，然后再给你们看。”

游轻轻敲了一下桌面，厚厚一摞文件浮现。

“你恐怕需要不短的时间来整理。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对着誓言单发誓，确定成为黑石公会的一员我才能给你看。”

桂语秋一看到那近一米高的书页立刻就感觉自己头疼了起来。对于立誓，她犹豫了几秒，最终选择加入了。

等到桂语秋宣誓完开始查阅起文件，游才对林行传音道：“其实，这个愿景并不比我提议的那个差多少。”

“啊？”

林行一下子愣住了，不明白为什么！

游看着她的脸，露出笑容：“你知道吗？像我们这样的弟子出师门之后，是需要足够多、足够有分量的敌人的。你可以猜猜看：为什么你修行三十年之后，师父第一时间把你送回来了？”

林行眨了眨眼睛，心不断地往下沉。

“因为这里有足够多、足够分量的敌人！”

游的目光似乎穿透的墙壁，遥望向远方。她传音道：“你们现在看到的只是表象，只是浮在水面上的一点东西，根本代表不了什么。魔族入侵只是明面上的小水花而已，下面还有波涛深浪。”

她伸了个懒腰，哈了口气道：“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只要我在这里，你就不需要担心什么大问题！你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样：让师父觉得你未来可期！”

“不管你现在如何，只要师父觉得你未来可期，那么哪怕当下你表现差一点，他也能接受，就是会多训几句！”

林行听到这里，忍不住问：“师姐，你当初接受训练的时候也是和我同样的强度吗？”

游看了她一眼，问：“感觉吃亏了？”

林行点头，小声道：“我感觉过去三十年过得实在是太惨了......”

“哈哈哈！是啊！”

游笑了起来，她擦了擦眼角，道：“事实上，那种强度所有弟子都会经历，我自然也不例外。只是我和你有两点不同：一，我是从小被他带到大，当年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根本不会意识到师父要求的训练强度不正常；二，我在修行当初，是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的，这样接受起来也有一个过程，不像你，强度一下子提到了顶点。”

林行觉得很不公平，问：“为什么我一上来就要遭遇那种强度？”

她想起来自己当初第一次被师父送上实战战场，她是真正意义上被掏心掏肺了，那个情况下她根本没想到师父居然还能救得回来！

游看了一眼桂语秋，将她遮蔽隔离开，才道：“因为师父对你一开始根本不抱任何指望。他当时的想法是：你早点坚持不下去，放弃之后你和他一拍两散，此事到此为止！”

“说起来，他愿意抽一个普通人当弟子，主要原因是因为当年我和他吵架。”游看着林行的脸庞，道：“当年我见证了师兄师姐的死，不想继续修行，想卡在普通人的状态上。因此，我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为普通说尽了好话。”

“而他需要证明将资源投入到普通人只是浪费资源，证明我当时想要自甘平凡本身就是自甘堕落。”

“但是你让我们两个都很意外。”

游摸着林行的脑袋，缓缓道：“你坚持下来了，没有退缩。师父虽然意外，但是也按照约定收你为门下弟子。对我来说，你虽然没有证明师父的观点，但是也没让我有理由停留在原地：只要有机会，人到底是会往上走的。”

听到师姐叹息一声，林行好奇地问：“师姐不想继续往上走吗？”

师姐弯起嘴角，眼神复杂，语气温和：“不用急，你将来会有理解我的一天的。”

是因为师兄师姐死了？但是修行道路上本身就充满了风险，死亡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林行不好乱问，只能在心中暗自揣测。

“我知道，因为修行强度的问题，你心里一直都有一点委屈。”游板起脸来，训道：“不过说实话，那对你是必要的。在所有师兄弟姐妹当中，你修行速度、理解速度是最慢的，同样的内容，其他师弟师妹连十五年都用不上。对你来说，可能只能勤能补拙了。”

“我知道，因为这方面师父没有瞒我......”

林行抿了下嘴唇，突然抬起头来，问：“师姐，能让我见识见识你当年处在我这个阶段，实力有多强吗？”

“没有必要，因为并不公平。”

游摇头：“你现在只是学习了基础的元素魔法，因为没有确定走哪条路，所以其实是没有主修的。我当年修行的时候是一开始就确定了要走的道路的，是确定修行核心的。是否有确定的道路、有没有主修，差距非常大。”

她摸了摸林行的脑袋，笑道：“对你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尽快确定一条可以走一辈子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