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业看着唐永安走了下去,也披上了衣服走了过去,站在了他的旁边,想来他这二十年也是极为艰辛,不仅要学习自己完全没有接触过的语言,还要习惯在交界处,两不像的生活习惯。大概这二十年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维持两方细如钢丝般的贸易关系了,也算是让两边的穷苦百姓有了个出路,毕竟这城里的十万活人,全是靠着他的操作才能安稳活到现在,不然,就看外面这个乱法,早就说不定死在哪里了!
李二趴在火炕上,感受着这些独属于关外人的温暖,他才十八岁,来到这个世界上满打满算也才不过五千天而已,想让他懂得前面两个饱经风霜的男人的痛苦这肯定是他所做不到的,他趴在火炕上,开始深深的好奇起来自己父母亲的经历。这两个人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和一个做到了真正的母仪天下的皇后,但是他们两个人永远不是一双合格的父母了,只恨那个天杀的张继业!要做什么他也没想明白,对于他这样一个从小便被人呵护长大的孩子来说,或许他只想做个富家翁罢了。父辈的仇恨,他根本没经历过,对于那个谁都崇拜的神仙般的父亲,他大概只知道是自己父亲,可惜!李二只是可惜自己家富的时候自己还没记事,要不然,他应该就会是当今的太子了吧?他也会有出行的随从吧大噶。但是李二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幻想罢了,如果当年的父亲没被毒死的话,想来天下大概会已经太平很久了吧?
“我要先练武,读书”
窗边的两人听见他的这一声,猛然的转过头来,或许是对这句话而惊喜。
“好!练武我能教你!我这身本领都是你爹,大将军他交给我的,现在我可以教给你了!”唐永安语调激昂,似乎是对他这个决定很满意一样。
“读书这个事情好办,城里有南来北往的富商会馆,每个会馆都为了自己带来的孩子请了教书先生,全都是些满腹诗书的大儒。依着我的面子,这样的书馆是好进的。”李业缓缓说道,唯一不变的是一副风雅儒懦的样子。大概只有李业知道自己内心的激动,大概是为了李二要做些正事而激动吧。
半夜里,北方的夏季全然没有关内的热烈,即使是日阳高照的白天,到了晚上也是格外的清凉了,李二半夜被自己乱成一团麻的思绪扰的根本睡不着觉。想来之前的十八年里,每到这个夏季的时候,他和大伯住的地方就是热的不行了,每天夜晚大伯都会用扇子给自己扇风,直到后半夜凉快了些,大伯才会停下手上的动作,才会安然的睡去了。李二其实早就知道这个大伯不是自己亲大伯了,可是李二还是庆幸自己有这个大伯,不然自己早就应该被当年的乱军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