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羽紧紧握住周树木的手,仿佛想要将自己所有的力量都传递给他:“爷爷,您放心,我已经长大了,会照顾好自己。”
周树木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声音也愈发微弱:“行医之人,要有仁心。无论贵贱,都要尽力救治。这是咱们家的祖训,也是爷爷一生的坚守。”
周羽拼命地点头:“嗯,嗯,我记住了,记住了。”
就在这时,周树木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或许是回光返照。他的脸上焕发出一丝奇异的光彩,目光变得格外慈祥:“小羽,爷爷走后,你要好好的。要把咱们家的医术传承下去,造福更多的人。
只可惜,还没看着你娶妻生子……”
说完,周树木的手缓缓垂下,眼睛也慢慢地合上,脸上还带着那一丝欣慰的笑容。
“爷爷!”撕心裂肺的喊声,在整个大厅回荡,伴随着悲痛的哭声。然而,周树木再也听不到他的呼唤,再也无法回应他。
周羽虽是穿越者,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七八年来,周树木与他日夜相处,对他关怀备至,早已成了他最亲的人。
其实以周羽的医术,早就知道周树木精气耗尽,活不了太久。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突然。一时之间,实在难以接受。
周羽瘫坐在地上,脑海中一片空白,泪水肆意流淌。
王大彪上前,扶起周羽,安慰道:“周大夫,人死不能复生,咱们还是得把老爷子的后事操办好。”
周羽回过神来,明白不管有多么悲痛,当务之急,还需强撑着精神,着手为爷爷操办丧事。
“大彪,我心神已乱,还需你和兄弟们搭把手,多多提点。”
“周大夫,你放心吧,一定办妥当。老爷子一生救人无数,他是享福去了。”
王大彪深知周羽此刻的痛苦,全心全意地协助,投入到丧事的筹备之中。
丧事当天,理静堂挂满白幡,奏响着悲伤的哀乐。
周树木的朋友、百草祖师会的同僚们纷纷前来吊唁,他们神色哀伤,回忆着周树木的过往,感叹着他的医术高超和医德高尚。
有些曾经受过救治的病患,也来到了灵堂前,眼含感激,向众人诉说着周树木当初如何拯救他们。
周羽的朋友们也陆续赶来,他们默默地拍拍周羽的肩膀,给予无声的支持和安慰。不少街坊邻居们也自发地前来上柱香。
众人缅怀之时,太医院的同僚们也纷纷抵达。他们身着太医的官服,神情肃穆。刘同知紧紧握住周羽的手,“小周啊,你爷爷是我们医者的骄傲,也是我们永远的楷模。”周羽含泪点头,感激地拜谢。
正当众人沉浸在悲痛之中,向遗体告别时,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理静堂门口。钱公公从车上走下来。只见他手捧着一幅字,缓缓走进灵堂。
钱公公高声说道:“陛下听闻周老先生仙逝,深感悲痛。特赐此字,以表哀思。”
周羽赶忙上前,双手接过那幅字,只见上面写着“大医精诚”。
周羽望着这幅字,泪如泉涌,跪地叩头,哽咽着说道:“谢陛下隆恩,爷爷泉下有知,必当含笑九泉。”众人也纷纷行礼,以表敬意。
钱公公走上前,扶起周羽,说道:“周御医,节哀顺变。周老先生一生行医济世,功德无量,陛下对此也赞誉有加。”
周羽强忍着悲痛,说道:“总管此番前来,小周感激不尽。还请总管回宫后,向陛下转达谢意。”
钱公公点点头,说道:“周御医放心,咱家定会转达。”说完,便告辞回宫。
此时的灵堂内,跪满猛虎帮众人,哭声一片。周羽望着爷爷的灵柩,回忆着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他知道,从此天人永隔,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王大彪看着周羽悲痛的模样,心中也十分难过。他走到身边轻声说:“周大夫,老爷子一生光明磊落,治病救人,他永远活在我们心中。我们要让他走得安心。”
周羽擦了擦眼泪,“大彪,谢谢你。我明白,我会振作起来的。”
在猛虎帮众人的帮助下,周羽有条不紊地完成了各项丧事的仪式。到了傍晚,宾客们逐渐散去,周羽和王大彪却依旧守在灵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