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芸豆见状,对云轻舟和白露道:“云兄,白姑娘,在下先上去献丑了。”
白露微微一笑道:“赵兄先请。”
云轻舟道:“赵兄加油!”
赵芸豆一跃上台,飘然落地,取来台上的一张凳子,轻然坐下,怀抱琵琶,玉指轻挥,乐声开始响起。琶音清脆,直击人心,她十指灵动,将节奏掌握得非常好,上半部曲弹完,已让人拍手称赞,弹到下半自己填曲部分,融情于曲,节奏快慢有序,琶音高低有致,让人不断地想从曲音中去探听她的心声。
那心声,隐隐约约,若隐若现,似空灵又不似空灵,在现实,仿佛又不在现实,众人在琶音的笼罩下,安静地享受,探听不得心声,却得了满心的欢喜。
云轻舟道:“师父,赵芸豆的琵琶曲不一般啊,我听她似有心声在表达。师父可听出她这琶音想要表达的心声了吗?”
白露道:“嗯,她写的后半部分曲,时而大气磅礴,时而舒缓平和,大有天下安宁,马放南山,武林止戈之意。我想这可能是她的心声。”
云轻舟道:“我听她的弹奏,快时又收慢,慢时又放快,像极了在欲言又止,含而不露。”
白露道:“这或许是她性情所在。”
云轻舟点点头,不由得看着台上的赵芸豆,夸了一声“厉害”!
赵芸豆一曲弹完,七位乐师中有人拂须大喜,频频点头。赵芸豆笑盈盈地飞身下台。
白露道:“阿舟,这次我们上了。”
云轻舟道:“好”,和白露同时上了台。
众人看见又有两人同时上台,还是一男一女,不仅嘘声一阵,表示笑话。
只有笑面书生和洪霸江等人知道白露厉害,没有跟着出声,反而更期待他们二人的合奏。
白露无视众人的笑话,玉笛贴唇,先吹奏了起来。云轻舟不屑一笑,暗道:“等下你们就知道我师父的厉害。”跟着笛音,轻挑古筝,弹奏了起来。
二人乐器乐音清扬,上半部分曲合奏无错,听得大快人心。等到下半填曲部分,曲谱清新,深合筝笛乐器之音。白露和云轻舟时而同音而奏,时而互换和音,仿佛商量好了一般,互相衬托,简直完美。众人先是听得面红,为自己刚才的嘲讽感到惭愧,进而索性陶醉了,毕竟好曲难得一听。
白露和云轻舟吹奏完,台下的人疯狂地鼓起掌来。他们这才明白,原来二人的曲意早已相通,能这么短的时间写出笛筝相鸣的曲谱,当为高人。对云轻舟和白露二人又敬又畏。
那七位打分乐师仍在回味之中,左右互相瞧看,面容上全是赞意。
笑面书生对了然道长笑道:“这白姑娘师徒二人无论武学还是才华都堪称绝世。”
了然道长拂须叹道:“虽不知绝世是何样,但确胜你我百倍。”
白露和云轻舟下来,赵芸豆也不由得夸了一夸。
后面剩下的十来人一一上完,演奏普普通通,皆不如前面的好。
此时已近傍晚,合计总分的侍卫拿过了前三十位高分的名单,走过去递给狄澈。狄澈记下了这三十名通过者的名字,便让侍卫宣读,白露、云轻舟、赵芸豆、笑面书生、了然道长都一一在名单中。
他们一人领了一块乐牌后,狄澈便宣布明日凭名字和乐牌再参加第三轮比试。
众武林人开始散去,隐入深巷酒楼里,各自谋划。
白露和云轻舟,还有赵芸豆等人一并回到客栈,同吃了晚饭,笑着谈了一下今日其他人的表演后,便各自回房。
云轻舟道:“师父,今日的乐音比试,我看得出来,入围的有三四人武功是低微的。”
白露道:“嗯,今日在比试乐音中被淘汰的,武功高强者确实大有人在,而通过比试的,武功低微的也有人在。但它也只是个乐音比试,赢的未必赢,输的未必会输。”
云轻舟思虑道:“师父的意思是,北斗令一出,该打架死人的还是得打架死人。”
白露点点头,道:“嗯。若你我二人拿到了北斗令,也须得做好保命的准备。”
云轻舟笑道:“那还不容易!师父,等我们拿到北斗令,我们就跑。这些人中轻功比师父好的,我猜寥寥无几。”
白露微微一笑,道:“你这说大话的性子可是越来越娴熟了,我自然是能跑的,怕的是你跑不过他们。”
云轻舟道:“师父,你可不能丢下我!我再也不乱夸了。”
白露道:“好了,先休息吧。”说完去睡了。云轻舟也独自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