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翔的复仇者号上，维斯倚在船舷的护栏边，感受着飞行中迎面而来的风。船身轻轻晃动，护栏在手中略显炽热。

他的目光越过船舷，落在远处一成不变的黄色沙漠上。

沙海翻滚，像是凝固的波浪，灼热的阳光让那些细小的沙粒在风中闪闪发光。

维斯撑着下巴，心里却早已飞向了北方。他没有真实的见过那里的景色，所以现在也只能发挥想象。

如今已是十二月了，那里应该已经开始下雪了吧？

就在他沉浸于遐想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轻快而有力的步伐，在甲板的木质地板上敲击出清晰的节奏。

维斯回过头，正好看见琳亚向他走来。

她换了一身打扮，不知道又从哪儿弄来的一套奇装异服。

这次，她穿了一件鲜红色的长裙，腰间系着一条金色的腰带，裙摆随着船体的晃动轻轻摆动。

她的头发被盘成一圈，插着一枚镶嵌着蓝宝石的发簪，整个人看起来与刚上船时那个简单朴素的修女形象判若两人。

维斯盯着琳亚，目光带着几分探究与无奈。最后，他忍不住开口道：

“有时候，我会想，术士到底是不是你的真实身份。”

琳亚闻言一愣，随即笑出了声。

“我只是觉得奇怪。”

维斯耸了耸肩，语气平静，但眼神中藏着一丝警觉。

“从我们相遇到现在，你的举动就从来没有真正明确过。刚开始你是护卫，后来变成术士。现在，到了瑟瑞卡尼亚，你又换了个身份，当起了修女。可最让我不解的是，你的祈祷看上去居然不像是装的。”

琳亚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抬头看向船帆上飘扬的旗帜，仿佛在思索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才叹了口气，说道。

“人有很多面，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术士可以是护卫，护卫也可以是修女……世界本来就没那么简单。”

她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看向维斯，“还是说，你更希望看到一个毫无变化、一成不变的琳亚？”

维斯皱了皱眉，摇头道，“不，只是你的态度转化太快，让我一时之间难以琢磨。刚开始……”

他的话语突然停住，像是在斟酌如何措辞。

琳亚却早已猜到他的心思，接过了他没说出口的话，语气带着一丝调侃。

“明明刚开始还在投怀送抱，到了现在反而矜持了起来？”

维斯一怔，喉结动了动，想解释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你说的也没错。”

琳亚见他没了反驳的力气，得意地笑了笑，却突然话锋一转，目光带着一丝罕见的认真，问出了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

“你会忘记我吗？”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维斯微微愣住。他眨了眨眼，显然没料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沉思片刻后，他缓缓摇了摇头。

“不，最起码十年之内不会吧。”

琳亚闻言，嘴角的笑容变得更深了一些，带着些许自得和难以言喻的意味。

“这就对了，其他女人用了生命才做到的事情，我只用了一个晚上，不是吗？”

维斯听到这句话，呼吸微微一滞。他明明没有将女魅魔事告诉过任何人才对，琳亚又是从哪里听说的。

看着维斯呆滞的样子，琳亚俏皮的说道。

“我是一位预言家，还记得吗？当然会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