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放在平时,谭玮彤都懒得说话,但是今天不同,她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你是他爸,你不是也不知道吗?”
肖霖生强压着怒火说:“孩子不都是你带吗?你就给我带成这样?”
谭炜彤说:“等他回来,我问问吧。”
肖霖生生气的扯了几张纸巾擦了擦嘴和手,然后把纸巾扔到羊肉汤碗里,指着谭玮彤说:“看看吧,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好儿子,天天讲自由讲民主,现在倒好了,大学都不上了!你的儿子,你自己管,我不管了!”
谭玮彤有点生气的说:“什么叫我的儿子?肖格睿不也是你儿子吗?”
“教育孩子的事,不一直都是你管吗?”
“你不管还有理了是吧?”
“如果让我管,他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谭玮彤气的说不出话来:“你……”
肖霖生冷笑着说:“肖格睿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不上大学,将来就是废物一个,我没这样的儿子!”
肖霖生摔门而去。
谭玮彤茫然无措的看着桌子上的一片狼藉,她的心里充满着沮丧和无助。
在这个早上,备受打击的还有另外一个人,郑笑容。
一大早,郑笑容就接到了哥哥郑建容的电话,声音急切而焦灼:“老三,你在家吗?”
郑笑容问:“哥,有什么事儿?”
郑建容说:“咱妈生病了。
郑笑容吃惊的问:“啥病?严重吗?”
郑建容:“我就在你楼下,咱们当面说。”
郑笑容挂了电话,拿了钥匙急匆匆的下楼,一出单元门,就看到郑建容坐在花坛边,头发蓬乱,满脸胡茬。
看到郑笑容,郑建容站起来说:“咱妈住院了,心脏瓣膜破裂,得换人工瓣膜。”
郑笑容一听顿时慌了:“咋弄的,这么严重?”
郑建容说:“医生说,可能是因为半年前受伤的原因……”
“换那个啥……心脏啥膜,得多少钱?”
“全部下来,便宜的得10来万,贵的得20多万。”
郑笑容大吃一惊,说:“啥?20多万?”
郑建容犹豫了半天,不好意思的说:“老三,按理说,这钱应该我们两个儿子出,但是,实在太多了,我们俩也是没办法,才来找你……”
郑笑容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如果不换呢,是不是……咱妈就……”
郑建容说:“我和老四也商量过了,实在不行就保守治疗。”
郑笑容小声的问:“保守治疗,啥意思?”
郑建容说:“就是吃药控制,医生说,能控制半年还是一年,谁也说不准……”
郑笑容坚决的说:“换,必须得换。”
郑建容看了郑笑容一眼,没说话。
郑笑容问:“还差多少钱?”
郑建容说:“我俩凑了12万不到,大姐自己有病,也拿不出钱来……”
郑笑容急得直跺脚说:“还差多少钱!”
郑建容接着说:“便宜的,得长期吃药,不划算……”
郑笑容急得使劲给了他几拳,问:“还差多少,5万,还是8万?”
郑建容伸出手指笔划了个8字,吭吭哧哧的说:“8万,足够了。”
郑笑容坚决的说:“你先回医院,我去找田继国。”
说着,郑笑容骑上电动车,就往田继国的单位去了。
田继国学的是会计,大学毕业后,就进了市商业局下属的“大红门农贸批发市场”当会计,赚钱不多,好在是工作稳定,作息规律,最大的好处是,吃菜几乎不花钱,每天都会有不同的商户给他们送各种蔬菜调料,粮油干货,就是因为有这便利条件,所以说,郑笑容家吃晚饭的时间都比别人家晚,如果家里没菜没酱油了,就得等田继国下班带回来再做饭,如果郑笑容实在等不及,花钱去买,月底田继国对账的时候,就会把她拉过来,给她算账,郑笑容也听不懂,只能笑着说,那以后不买就是了。
郑笑容把这些事说给六姐妹听,她们给田继国起了个“铁公鸡”的外号,郑笑容也不在意,小气就是小气,还怕人说吗?再说,都是好姐妹,开个玩笑而已,干嘛要往心里去。
到了田继国单位,说明了来意,田继国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吧,一共8万块钱,2万算是咱俩给父母尽孝的钱,另外6万,让你哥哥或者弟弟打个借条,算是咱们家借给他的,你问问他俩这样行不行。”
听到田继国这样说,郑笑容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也挑不出毛病来,她也只能说一句:“行,我问问他俩。”
田继国说到做到,郑笑容还没出农贸市场的大门,就已经把两万块钱转到了她的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