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少时开始饮烈酒的荣宁公主又怎会被几杯梨花酿醉倒呢。
她那双含情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君流宴,结合她所言,实在是不得不叫人多想。
装了二十多年的人怎会如此不谨慎,叫一个相识不过几月的人识破了伪装,既如此,便只能有一个解释,那便是此人的刻意为.....
不得不说卫桑辞手段之高明,她想让他将自己置于对她而言特殊的位置上,便也确实做到了。
虽不明确,但她认为君流宴手中必定有一个比暗影阁更能保护好卫清梓的地方。
而他,就是她要收服的最后一张底牌。
星辰揉碎,浮于海面上,夜风拂晓月。
船头两人心思各异,一人春心浮动,一人心怀鬼胎。
面上皆是不露声色的沉着。
薄云掠过,明月长照,夜还漫长。
即将开宴,卫桑辞两人终于转身回了舫内。
众宾客已就位,只待主座上的人来。
卫桑辞方才坐下,福泉便上前来,笑着对她道“公主殿下坐错了,您的座儿在王上邻桌。请随老奴来。”
说罢便给卫桑辞引路。
她看着桌角上金粉镌刻的“卫国公主”四个字但笑不语,没说些什么便起身随福泉向临近王座的侧位走去。
坐下不多时,北堂枭姗姗来迟。
今日的他好看得更加精改了,比起前几日,他今天的打扔倒多了几分书生气。
在看到侧座上的卫桑许时,他略显讶异却很快恢复了平静,而后不轻不淡地扫了福泉一眼,便落坐了。
“往年灯节宴皆为王嫂所办,今年王嫂不在,各位便吃好喝好,无需多礼。”北堂枭没有发表什么又臭又脏的言论,只如此说。
下座众人谢过后,宴会正式开始。
丝竹管弦之声悠扬响起,一排排舞女手持花灯如彩蝶般鱼贯而入,随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起舞,宛如仙子下凡。
如若卫桑辞仔细看的话,或许能一眼认出,这些人正是她与北堂枭去逛街时所见到的灯节彩排的舞者。
她们的舞姿婀娜多姿,如弱柳扶风,音乐婉转悦耳,似黄莺出谷。
众人皆沉醉于这歌舞升平的美妙氛围中时,危机却如毒蛇般悄然逼近。
舞蹈众人中唯一的生面孔突然松手,花灯如流星般坠落。
刹那间,四面八方不知从何处涌出一伙黑衣人,如鬼魅般迅速袭来。那舞女自袖中抽出匕首,如闪电般向上首攻来。
并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刺杀皇帝之前要喊一声“狗皇帝拿命来!”之类的话来给人反应的时间,是真正的一下子就攻上去了。
北堂枭并没有坐以待毙,他站起身将酒杯砸向刺客,准头挺不错,十个中九个。
他只顾着身前却忘了背后,屏风后悄然绕出一名刺客,举刀便向北堂枭刺去。
“噗哧———”只听见一声刀刃刺入血肉的声音,一个红衣乌发的身影颓然向后倾倒。
听见声响,北堂枭转头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卫桑辞挡下了本该刺向他的利刃,整个人向后倒去。
如折线的风筝一般。他忙上前接住她,一脚将刺客踹出去八米远。
在这混乱之际,许多人都在口中高喊着“护驾”,外面的护卫军听到声响,如汹涌的潮水般匆匆赶来,将余下的刺客全部制服。
北堂枭把将卫桑辞打横抱起,边向房间走去,边对福泉道:“去把医师都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