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烨易背靠着温雨柏的茎坐了下来，轻笑着：“祂这么说也没错，是我忽悠着祂降临在我身上的。只有这样祂才会不满我自身的能力，大量窃取现世的力量，从而被发现。”

“杜瑾，麻烦请你继续。”

这一次，杜瑾的动作迅速了许多。

在温雨柏再次吃下了两颗申逸云提供的止痛药之后，她终于完整的从巨大的黑巴克上剥离。

“我还是第一次，能这么将你抱在怀中。”

恒烨易温柔的从杜瑾的手中接过了只剩下头和躯干以及上臂的温雨柏。

“是啊，只是这个形象，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

“你知道的，我不介意。”

杜瑾和已经回到她身边的谢白晴等人贴心的远离这对小情侣，给她们留下最后的道别空间。

离开了能量滋养的温雨柏在以秒为单位不断衰老。

“你后悔吗？多年的付出，仅换来这么一分钟的拥抱。”

恒烨易抱着温雨柏的手紧了紧：“那么你又会后悔吗？放弃长久的生命，仅换来这一分多钟的拥抱。”

两人看着对方狼狈的模样，笑了起来。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独的离开。”

温雨柏看着恒烨易坚定的眼神，并没有觉得意外：“这样，也好。”

“没了我们，也没了戴正浩，那家伙想要干涉这里就会变得更加困难。就当是我们留下的最后一份礼物吧。”

温雨柏抬起已经干涸的残缺上臂，轻轻触碰了一下恒烨易的脸颊：“我终于，触碰到你了。”

闭上眼的温雨柏陷入了永久的长眠。

恒烨易低下头，在怀中苍老的人儿唇上印下一吻，深情的看着勾着唇角的温雨柏逐渐化为灰飞。

“接下来的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杜瑾看着温雨柏彻底消散在空中，这才朝着恒烨易走去：“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你们离开吧。你知道怎么走的，剩下的报酬，都在我上次带你离开的通道中。”恒烨易抬头看向杜瑾，“还有，对不起。”

恒烨易没头没尾的道歉让杜瑾有些莫名，她正想细问，恒烨易却是让他们赶紧离开。

“所有的一切，我都会一并带走。”

杜瑾张了张嘴，还没等她说出口，恒烨易便笑着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早在十多年前，我就已经不想活了，只是她的存在，某些本家人的善待，让我有了想要活下去的想法。”

“而这一切，马上就要被我自己亲手摧毁了。”

“戏弄神明，哪怕只是虚假的神明，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随着恒烨易的话语，他的双脚开始不断融化，漆黑的液体顺着他的身躯蜿蜒开来，里面有着细小的黑色藤蔓正在蠕动。

“你们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巨大的轰鸣声自上方开始不断响起，这是杜瑾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她意识到了眼前这个家伙说的一并带走的真正意思。

“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