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与我们周围的乡亲,乃至我所熟知的每一户都不一样。他们家族,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孤僻,最好是让他们这份特质在家族内部传承下去。”
“爹,方子轩可是——”
“孩子!别急,我对方子轩并无恶感,甚至有些赏识。”
“说他们孤僻,并非指行为乖张。他们的不同,不像是王家那样,为了名马不惜重金;也不像李家年轻一辈,酗酒无度;更不是赵家那种易怒好斗的性格。”
“那些特质容易理解,坦白讲,如果不是命运使然,你爹我或许也免不了沾染些不良习气。但我所言的方子轩的特立独行,在于他的心境。”
“他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对琴棋书画高谈阔论,你能否跟得上他?”
“对于生意武功,他一概不感兴趣啊!你若嫁给他,你们有什么共同语言吗?”
“哎呀,爹,”刘小晴有些不耐烦,“若是我嫁给了他,一切自然会有所变化!”
“你这么快就想改造他了?”刘建辉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严厉。
“看来你对这世上的男人了解不够深刻。你该记得,没有哪个妻子能彻底改变她的丈夫,更别说是方家人了!”
“孩子,这种想法未免太过天真了。他们家代代如此,将来估计也不会变。天生就有着与众不同的血液,今天可能在品茶论道,明天就不知去哪谈天会友,家里堆满了古文书籍,然后沉浸其中,畅想无限!”
刘小晴默默无言,心却在往下沉。她找不到反驳的言语,因为她清楚,父亲是对的。
方子轩,对于大家最热衷的事物,他仅限于礼貌上的喜好。
刘建辉读懂了她的沉默,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一点点小得意。
“小晴,好啦!你承认我这话在理。你要方子轩这样的人做丈夫干什么呢?他们全家都和咱们不一样。”
接着,他语气转为和缓:“好男儿,多的是。大家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照样过得好好的。将来,别急,听我说完!我会把望月农庄留给你和——”
“我不要,”刘小晴气愤地说,“求求你别强推给我!我不要望月农庄或任何生意,我不稀罕,要是——”
她差点说出“要是得不到心上人”。
但刘建辉被她的傲慢激怒了——她这样对待他珍视如命的礼物,于是他大吼了一声。“小晴,你竟敢说望月——农庄不值一文?”
刘小晴倔强地点了点头,顾不上是否会引发父亲的雷霆,因为内心太痛。
“农庄是最重要的!“他喊道,愤怒地挥动手臂,“因为它永恒,你别忘了。它值得你奋斗,为它——甚至牺牲!土地才是我们的根本!”
“我把最美之地,望月农庄给你,你却嗤之以鼻!”刘建辉欲怒火中烧,但见刘小晴一脸悲伤,便止住。
“你不会是哭了吧?”他笨拙地问着,尽是同情。
男人嘛,常常会说,我又不会安慰人。
“没有!”她猛然甩开头,愤怒地反驳。
“撒谎,但我欣赏你的这份倔强劲。”
“我希望你更有骨气些,明天的宴会上,我愿意看见你的傲骨。”
“我可不想让全城人笑话你,说我的女儿痴情于一男子,他却对你无意,说你倒追啊!”
“对我无意?”刘小晴心底痛楚。
“啊,他的深情!我知道,他是真心待我的。我相信,他会亲口说,他也是喜欢我的!他定是被逼着娶她的。”她愤愤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