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来的这本书作者难道裹了小脑?除了让一群纸片人无意识地争斗之外就没别的想法了吗?
“一个婢女罢了,儿媳只是犯了识人不明之过,我不知为何老太太为何牵连至我。”她深深地望着我,下颌微微抬起,露出几分倔强。
“更何况,再怎么样,也是陆姨娘自己做下的祸事,怨不得别人。”
“陆姨娘身边的丫鬟都是你采买的吧,三年前进府的时候安排的。”
事实上,我昨夜审过陆姨娘,她是个绣花枕头,略微吓唬就招供了。只说主意是大丫鬟红香下的,说是为了她着想。
红香说,云念娇年轻貌美,又得了我那大儿子的宠爱,若是生了孩子,更没她们这些失宠姨娘的事了。
于是便鼓动陆姨娘一不做二不休,神不知鬼不觉地做下此事。再趁云念娇失子悲痛,将陈朔勾在房中,便又能重张旗鼓。
只不过没想到陆姨娘下药下得如此如此明目张胆。而云念娇却根本没怀孕,服下的麝香生生催动了云念娇的月事。
“的确是儿媳采买的,当时也是陆姨娘自行挑选的,各位姐妹都是一样的待遇,并无厚此薄彼之事。”
我望着这个儿媳,忽然生出一股陌生感。我甚至怀疑她不是一个纸片人。纸片人的哀痛和爱恨会这样强烈吗?
我屏退了左右,只剩下我和她两个人在内室,我从怀里掏出来一份血书,给了她。
“你很聪明,知道我无可奈何你。”
“但是你认真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她看着那供词,脸色由红转青白,紧咬住唇瓣不发一言。
只是眼泪控制不住地滴落下来,将那供词的血迹晕染开来,一塌糊涂。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她终于开了声。”
我轻轻摇头,“朔儿的子嗣缘薄,妻妾不和,自然有他的错。”
“红香写下的供词只有一份,你看过了便烧了吧。”
她的眼神忽然清明起来,瞳孔一缩,失态地喊出来。
“不,是儿媳的错,这么多年,原是我一场执念。”
“我一直以为,老太太您不知道这些。现在我才晓得,您变了,您看得到儿媳的痛楚。”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您如果知道了,会拿我怎么办。我一直以为您会怪罪我,会将我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咱也不是正主,更不是什么都市节目亲情调解员。
这些纷纷扰扰的家庭矛盾,对和错还分得清吗?只有灰蒙蒙的因果罢了。
“只要我在的一天,你就是大房的当家主母,但你这主母自己也要支棱起来。”
“枝繁叶茂之树,有根方有果,心胸广泛,自然有格局,有了格局,天地便大。”
将麝香肮脏物焚烧殆尽,狂风将灰烬吹得散落一地。
腥臭的、肮脏的旧秩序随着狂舞的烈焰被付之一炬。
“从此以后,侯府里不许出现这种肮脏的事情。”
“我沈之秀的眼皮底下,容不得这些事。”
所有的姨娘全跪在堂外,战战兢兢,面色如菜,不敢抬头。
我坐在堂前,一口一口地抿着碧螺春,心下早已没了慈悲。
怂恿下药的红香在门前杖打30大板,发出一阵阵哀嚎惨叫。
但这一次,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上前求情,因为她们都知道,求情意味着什么下场。
等地上的青石板被沾染了红色,我慢吞吞地招了手止了裁决,开始宣布她的命运。
“停下吧,把她拉下去,包扎妥当后赶出去,连带着有亲缘关系的一起赶出侯府。”
“从今以后,凡是有刁奴以下犯上,煽动主子们内斗的,在我这里的下场只有一个字。”
“你们都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着。我们侯府,已经太久没立过规矩了,以至于有人已经忘了。”
“有的人,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就想着让主子们斗起来,好从中牟利。”
“从今以后,侯府的妾室都可允其父母来访,但不准私相授受。”
“若是发现有人掏空公账者,包庇家属徇私,甚至以公谋私者,先来问问我这老太太的龙头杖答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