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延钧会问华婼在兰花园里玩地开心不,这个华婼是被父母惯坏的女孩,在她的伯父寨主面前,只要没什么重要场合,她就大不列颠地说着,华延钧作为寨主,全部由着她,称她“如此才可谓我广平山寨的女孩”。
这次华婼对华延钧提出了问题:“伯父,您这次是怎么回事啊?那个夏雨瞳被您吓像只小鸡崽,说从没抬头看过你,现在都不知你长什么样”
稀里哗啦,在华延钧的“说来听听”下,华婼把她和夏雨瞳在一块的女孩心里话全部说出来了。华婼不知自己已经成了华延钧埋伏在夏雨瞳身边的侦探了。
最后华婼倚着桌子,如思念郎君那般撑着腮:“唉,可怜我哥和夏雨瞳,有情人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忽地就转过脸来对华延钧请求道:“其实伯父完全可以主持这件事啊。夏雨瞳的身份完全不会辱没了我哥。”
华延钧冷厉凌挂了她一眼:“华婼你要是不想在兰花园里住,就去念书吧。我看你也该学学女子的礼仪了,要不然你爹娘出多少嫁妆都无法把你嫁出去。”
相比学礼仪嫁人,华婼觉得还是去兰花园里玩比较好,她的观念很前卫,在华延钧面前就说了:“喜欢我的男人,就不会在乎我不懂女子礼仪。不喜欢我的人,就算我再怎么谦卑孝恭,也不会把我放眼里。”
“不害臊。”华延钧也管不住这个侄女了,说到底,华婼这个放荡不羁的性子是他惯出来的。
回头看华延钧她晕乎乎的,眼睛也睁不开,夏雨瞳过去扶着她喊道:“海星过来看大少奶奶。”
海星过去看了也没什么事,回答说:“大少奶奶最近劳累,昨晚因为怕下毒就没进食,这才晕倒了。”
“你们怎么让大少奶奶做这么多事?”夏雨瞳吼道。
华延钧回头吼他:“你怎么这么固执?这里很危险了,你还不带华宸华宁走?”华延钧一气之下想告诉他其实那下毒人是广祁园内的人,跟大夫人韦睿合有关的,或者是她指使的。但现在夏雨瞳放下了华家的一半产业,没有实力与大夫人韦睿合对抗,且现在可能难找到证据。所以不能惊动大夫人,还是忍者。
“我无所谓,对外面已经不感兴趣也无脸面出去,出去了只会让华宸和华宁将来无法在华家立足。”华延钧转身过去,看着窗外渐升的太阳,她心里却无半点希望:“我想通了,华宸和华宁是华家的子孙,我不可带着他们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他们将来会有大号的前程,如你一样,让他们走便是,只是不要让他们知道有我这个声名不洁净的娘亲。”
“不是华宸华宁,那人只是想毒害我,”华延钧叹气解释道:“鱼骨自己验证过了,被下毒的食物就是小米、红枣、瘦肉、红糖、生姜,这些都是我坐月子食用的,下毒人针对的只是我而已。”
夏雨瞳一下子起来抓住她手臂,发现她似乎是站不起来了,劝她走:“延钧,现在我立刻派人去查下毒人是谁,不过现在你在这里不安全,你和两孩子都跟我回去吧,回广祁园。”期盼地看着她避开的双眼。
华延钧回到她的房间,泡澡后去看华宸和华宁。伏在华宁的摇篮上,口里囔囔道:“我原谅你了,雨瞳,可是我不想出去,心里还是害怕。”
晚上,华延钧走出房门,身后是他的声音:“延钧在这赏月啊?这里蚊虫多,要是被叮咬了”
华延钧坐在床边看着他扭过头来,对他发誓:“我不会再想不开,我会将华宸华宁抚养长大,等他们娶妻生子,等我老了,儿孙满堂承欢膝下。”
夏雨瞳这才满意,手有些松动了,就连自己也一块问了:“你不恨我了是吗?”
夏雨瞳可就惨了,身上的上到处是,加上以前被华老爷抽的鞭子伤,新伤旧伤一块来,疼地他含天寒地也没用。
华延钧给他擦洗伤口,用金疮药,包扎,忙了好一阵子,累地也不小:“雨瞳,你现在就这样趴着睡吧,不要乱动。”说完要走。
手被抓住了,听他喊不出来的声音道:“延钧,你说,你会不会想不开?”
夏雨瞳是真的走不动,可不能累着延钧,要是他们两个都垮了,那两个嗷嗷待哺的娃儿要怎么办?夏雨瞳硬是站了起来,靠着一根捡来的木棍和延钧的搀扶,爬上了斜坡旁边的平坦路,走了不知多久才回到世外轩。
“我就是抓住你了,你再也别想逃。”夏雨瞳这时的声音需要华延钧凑过耳朵去才能听得清楚。
华延钧只有用自己一只手把他健硕的身板给反过来,看他背上:衣裳全被磨烂,背上皮肉一片血肉模糊。
华延钧忍不住捂住嘴却捂不住哭声:“雨瞳你痛不痛?”
夏雨瞳一只手放开了,另一只手紧握着她手腕:“延钧别去寻不开心。”
“你放手啊!”华延钧拍着他手,很不方便地蹲着起来看他:衣裳是全被荆棘割破,每一处完整,脸上全是伤。
夏雨瞳一个箭步冲上去环抱住她,两人往下滚了。华延钧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这斜坡很颠簸有很多碎石,震地她难受。不过有夏雨瞳做她的全身环绕金刚衣,她除了感觉有些震动外,也没伤到哪。
滚动地好晕啊,终于停下来了。她身下那个人还紧紧抱着她,尚有一丝气息:“延钧,你没事吧?”
“我没事,雨瞳,你放开我,让我看看你。”华延钧觉得夏雨瞳伤地不轻。
夏雨瞳彻底被她急疯了,都是自己以前三天两头地闹才把延钧心里的痛累积叠加起来到今天,无可挽回地逼着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