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有些拘谨的蹑手蹑脚的走过门。丰城门无声的闭合。然后她听到鬼脸的声音再次响起：

“哎哎，小丫头，老鬼多有冒犯，在这儿向你赔个不是。”

“啊，这位丰城门前辈，我当不起……”

“嗐呀，哪有什么当不起的，你可是贤者所选定的术士呀！不论是力量还是背景，都值得老鬼向你致敬。”

“哦哦，谢谢你刚才帮我挡了一下烈虎帝的声音。”

“不客气，举手之劳罢了，尽管老鬼我认为也没什么用——白虎座大人哪怕没有任何恶意的声音，对于普通的生命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丰城门有些感慨：“也是少见，杀伐之神为什么频频出入死亡之都？而偏偏进去后什么都不做，就神神秘秘的消失——老鬼我众多的分身监视着这座亡灵之城的各个出入口，每次都只见的这位大人进来，不知他何时离开。”

鬼城门有些絮絮叨叨地说道。江锦耐下性子听祂说完，然后就听到祂说：“丫头，千万记住，在城里不要和任何人给你的水，喝了你会失去所有的记忆。最好也不要吃任何人给你的食物——因为它们自己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吃，鬼城从来没有进入过活着的人类。”

江锦将丰城门所说的一一记下，然后问道：“那么您知道我该去哪里去觐见那位阴天子？也就是烈虎帝口中的亡灵鬼帝？”

她见到庞大的城门颤动了一下，“老鬼从没有觐见过祂，因为老鬼被固定在原地。但不妨碍老鬼知道祂，其实我怀疑就是祂的那些手下也不知道它们的主子一天到晚在干什么——”

“阴天子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出现在祂的王座上了，而老鬼除了祂的宫殿之外，根本不知道能在哪里见到祂。”丰城门歇了一口气，这么长一段话，说得祂有些口干舌燥。

江锦谢过丰城门，虽然不再提心吊胆，但依然小心翼翼的小步向前。

她经过一群浑浑噩噩的灵兽，这些灵兽还保持着生前的模样，只是银白的身体上，眼神已经呆滞，行动已然变得机械和死板——它们分明是已经死了，留在原地的只是它们灵魂的一道影子。

江锦说不出自己心中的滋味，她小声问道：“死亡与幽灵的意志，我最终也会这样吗？”

她低头绕过一只双爪举起用来抵挡滚落巨石的拳斗武师。她回头有些悲哀地看到这只灵兽的努力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它身后是相拥在一起的武斗小子和小灵兽：

武道小子是当场重伤的，小灵兽则在它的保护下多苟活了一会儿，但在挣扎着出去之后，似乎是试着将自己的朋友拉起来，然后一起被第二波滚石砸死……

江锦看着它们的灵魂不断的重复这个过程，然后一点一点变淡，最终，无声无息的消失。

“……”耳边的声音沉默了很久，但最终还是给予了回应，“我不能保证你会或不会，也无法观测你会或不会……”

江锦听到耳边自己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在贤者赋予你第一次死里逃生的可能之后，你的命运既成注定又成了不注定——你必然会死，但没有谁知道你会怎么死……”

“……您说，它们是怎么死的？”

“这些灵兽吗？是因你们东天国境内的地动之灾而死的……”

“不对！不对！！他们那个地方是代表守护的玄武帝所镇守的，如果整个东天国震的地朝天，那那个地方也绝对不可能出现地动之灾——”江锦听到耳边自己的声音，终于变得着急了起来。

“您终于肯回来看看了。”江锦身体一僵——她被某个高位存在锁定了。

之后她听到那个男女莫辨的声音充满了幽怨：“这个也不知哪来的天外之神已经快把死亡之都掀翻了。我整天忙的脚不沾地，连杀伐之虎都请来了……给您传讯了那么多次，您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