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里的老人除了外出很少锁门,毕竟村里都是熟人况且也没啥值钱的东西可以偷。
“外婆,我回来了。”
池醒刚进门就大喊,没有听见回声就往里屋走去,小时候池醒住在偏屋,虽然不大但置办很齐全,现在改成杂物室也仍然有两个大纸箱里面放着池醒小时候地玩具。
屋内虽靠窗,但还是昏暗,白日里也需开灯,池醒探头看了一眼又转了其他屋子也没看到人。
她将买的一些果蔬放在厨房,坐着小板凳开始打电话,却听见屋内传来经典的手机铃声。
应该是没走远,手机都没带。
外面阳光正好,池醒垂头盯着水泥铸成的地面,像是有无数细细闪闪的沙子,随着你的视线而泛着光泽。
一盆水从半空泼出,惊得门前散步的鸡扑棱扑棱飞向远处。池醒下意识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对方却笑眯眯看着她。
红马甲黑毛衣,套着小猫印花的护袖,年纪和外婆差不多眼神倒是很灵动。
注视的时间变长,池醒觉得有些尴尬想避开视线,又觉得不说话不太礼貌,只能笑笑装傻,奶奶却抬手指向了她。
“这不是小醒吗?不记得我啦,小时候还和我家小许玩呢,你外婆去地里摘菜马上回来,要是饿了先来我们家吃饭。”
“没事没事,我等一会就好,奶奶您忙着吧。”
老人意味深长地留了一个眼神给她才转身离去,池醒没放在心上刷了一会儿手机外婆才步履蹒跚地提着篮子从路尽头走来。
“外婆!”
老人摇摇晃晃着身子还不敢认,又小跑着两步上前才看清向她靠近的是池醒。
“哎呦,小醒,你怎么来了,最近是放假吗?外婆给你做好吃的去。”
她的眼眸早已不似年轻人那般清澈,深陷的眼窝和明显松弛的皮肤都是岁月的记录,池醒看得格外亲切,甚至有些想哭。
已经有三年多的时间没有见过外婆,甚至吝啬到很少梦见,池醒不知道该如何诉说,只是接过菜篮挽着外婆慢慢地走回家中。
尚未到正午,池醒还不饿,但外婆张罗着给她做饭,只好也挽着袖子帮忙洗菜。
“外婆,舅舅最近有回家看你吗?”
“忙的呀,说是清明回来,小醒你也要来呀,我们一起聚聚。”
“嗯,好呀。等我过生日时候,我再来。”
“好,到时候外婆给你买一个大蛋糕,不要去饭店花钱吃啦,浪费钱还不热闹。”
那应该是池川过生日那次了,池川跟在父母身边长大,没和外婆住过也没有池醒亲近,时常用学习躲避回老家。
池醒摆弄菜叶的动作缓几秒,随后笑道:“好,就在家里吃。”
她想探到外婆的身体状况,可又不知怎么开口。春芽决赛当天外婆突发脑梗,知道消息已是第二天,即便从庆溪赶回江水也是为时已晚。
难道要她当着面对一个老人宣读她的死期和死法,未免太过残忍。
“我最近复习生物免疫学大题,各种细胞和治疗原理,当时有一题特别难,讲的预防脑梗,好多人都做错了呢。”
人在死前似乎都会有预兆,池醒绕到这个话题希望看出一点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