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章(1 / 2)起来吧首页

邓驰真心不解,邓一帆来伏道的时间不短了吧?人民警察这么闲吗?怎么还不去上班?尤其是最近,总在他家瞎晃悠,看见她若无其事的样子邓驰心里就极其不爽。人民警察是何其崇高的职业,她那一副资本家的派头怎可与人民警察的伟大气质相提并论?

“我信你清白个头!就嘴硬吧你!”邵晨语重心长的叹口气。

“邓驰,虽然我只和一帆姐姐出去过几次,可我真心觉得,她人不错。”

“什么?你还跟那女人单独出去?”

“别误会啊,朋友妻不可欺,做人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只不过她不让我跟你说。”

“我靠!邵晨你到底谁朋友?”

“她直接的间接的有意的无意的跟我提过好几次,就想去你小学初中高中大学这些地方转转。她一个首富家的千金,跟我...我一个...一个如此普通的男人提出如此简单的要求...你说,邓驰,我能拒绝吗?”

邓驰本计划在邵晨家胡吃海喝,与他在影音室高歌几曲,总好过在家里看着邓一帆瞎晃悠。但没预料到,这女人有如野草,是把土就不放过。

“她还跟我打听你那大伯家的事呢,应该是听你爸爸提起过,不好意思跟邓叔追问,就问我这来了。”

“我去!她打听这事儿干啥啊?”鬼知道他这是哪儿来的滚滚火气,声音颤抖。“邓一帆,她最会耍无赖!她......”

“哎呀妈呀你小点声,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何况我又没说什么,本身我就知道的就不多,再说人家一帆姐姐可是...可是表态说...”

“加快速度说话!驴拉磨也没像你这么吭哧!”

“她说...说...说...”

“倒是说啊!”

“你...你先发誓你不会打死我。”

“说不清楚我就会打死你。”

“她说,”邵晨清清喉咙,模仿温柔女生的声线,“我和邓驰这么亲密都没有听他提起来过,若他提起,我肯定是要帮他想办法的。”

“我跟她...亲密?”

“还说...”邵晨继续模仿起女生的声线。“没想到我们驰驰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真是...他受苦了。”

邓驰一掌拍向邵晨的肩头,“再这么恶心的说话,我真就吐了!”

“不是说好...说好不打我的吗?”邵晨揉着自己的肩,偷摸的瞪向邓驰。

“什么时候说过?”

“切,不记着就算了!反正...反正一帆姐姐还跟我说了另外一件事,想知道吗?嘿嘿,想知道吧?我不告诉你!”

“不说就拉倒!那女人疯的,谁稀罕听疯子说啥!”

“好啊,你不想听,那我就告诉想听的人去,咱们亚洲首富的独生女和咱们伏道首富的独生子一见倾心,一晚定情!而且......还都是....”邵晨再一次清清嗓子,昂起头,响亮的冲着天花板喊出三个字,“第一次!”

邵晨喊完立即跑开,他认为邓驰会第一时间冲上来捶他。

然而,邓驰没有。

现在邵晨眼中的邓驰,错愕却平静,眼神慌张布满不安。邵晨有些意外,还没见过他这副模样,看上去...看上去怎么说呢,就像个失魂落魄的小男孩儿。

“喂...喂...邓驰...来,来打我啊!”

“......”

邓驰毫无反应。

他依旧伫立在原地,双肩塌陷,双脚钉地。

邵晨摸不到任何头绪。

“喂,怎么了你?”他走回邓驰身旁,拍拍他的小臂。

邓驰没有回应邵晨,他转身想要离开。

“邓驰,干嘛啊?咱们...咱们都是男人,你...你不用...害羞成这个样子吧...”

邓驰一步步走出影音室,独自走上楼梯。邵晨跟在他的身后,嘀咕着:“你别不说话啊...就这么走了?喂邓驰!一帆姐姐不让我告诉你,是咱们哥们关系铁,我才...我才告诉你的..你现在...算怎么回事...我还,我跟你关系更好...还错了吗?”

邓驰停下脚步,他此刻的内心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他无力却不容挑衅的命令邵晨:“敢跟别人说这事,我发誓我真的会打死你!”

“不说不说!我对灯发誓!可是...可是你也别去找一帆姐姐对质,好吧?她本不让我和...和你说的。”

邓驰沉默的点点头,继续走。

“还有...哎呦你慢点邓驰,还有...还有今早一帆姐姐给我发信息,他说...说你爸爸要给她办个晚宴,就在你家,庆祝...庆祝她下周上班...”

邵晨的字字句句邓驰听得极其仔细,他没有停下脚步,他现在需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你等会...所以我想问你,是不是得买个礼物给一帆姐姐啊?我空手去嘛?你...你买不,咱两...价格什么标准,喂邓驰!”

邵晨根本拉不住他,邓驰胳膊肘一甩,决然而去。

“至于吗?不懂,哎...不懂他。”邵晨对着紧闭的大门,一脸茫然。

邓驰记得他三姐钟可谈恋爱的时候,大伯大娘大哥大姐,连田诗仪都出动,恨不得时时刻刻的盯着她,生怕她被人蛊骗。后来,就算全家人都很满意三姐夫,可仍旧不失防备。邓驰不是愚昧封建,他没有预料到她会毫不避讳的告诉他人。现在的他,百口莫辩。一个女孩子,邓驰心想,再如何疯...也不会拿自己...开玩笑吧?那他邓驰,算不算蛊骗?

“没有主动,我绝对没有主动!是她,一定是她,是她看到醉酒卧床的我,春心荡漾,烈火着心,失了心智。所以,都是她,是她玷污纯良少男,我为什么要为她的冲动负责?!”

邓驰辗转反侧,夜不成寐。

“可是...可是如果是一时之快,她清醒后,我那么对她,她不会厌恶我吗?

不仅不厌恶我,还...还挑逗我...为什么?她...她这是为什么...她真的疯了吗?如果没疯,那她是...是怎样的人啊!”

然后他忽然发现,他与她,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在同一扇门上录入指纹,还在同一张松软的乳胶床垫上睡过觉...他们彼此相熟,可是他好像,不是好像,是他的确不了解她。从认识她的第一天起,他就一直处在持续躲避她的状态中。有关她的一切,好比她是什么星座,在哪里读的书,她喜欢吃什么不吃什么,最基本的信息他都一无所知。

“这么久了,你小子到底在躲什么!再这么下去,不仅弄不清楚她,你...你自己都要成为人人提防蛊骗女孩的混蛋了!”

邓驰千思万想,搜索枯肠。

“不行,不行!我不是这样的人!邓驰你一个男人,在躲什么?”

倘若“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是真的,那晚的上帝估计早已笑的合不拢嘴。好在邓驰与上帝并不相熟,他听不到讥讽的憨笑声。他不仅思考,甚至用尽他有生以来所有即便不多的智慧去思考这个女人。“夜已深,还有什么人”,会让你这样醒的彻底,去思考如何不成为一个混蛋。

那日的家里超级热闹,一早就有工人来铺地毯,装花饰,调钢琴,光是中餐西餐的厨师就来有五六位。临近傍晚,嘉宾们纷纷而至,所谓有头有脸的人,一个城市来来回回就是这些人。这些人口口声声的抱怨工作繁忙,可却从不缺席聚会;给对方的叮嘱虽是照顾好自己,可却互相鼓励结伴一醉方休;他们很喜欢留下彼此的联络方式,可却始终没有成为好朋友。这种规格的聚会,邓广谦常办,只不过邓驰从小到大几乎没有正式的参与过,今日的邓驰邓一帆,都是第一次正式参加邓家的宴会。

邓驰没预料到的是,他四哥费雨硕竟也是受邀宾客之一。他见到邓驰就奔过来抱他,左抱抱右抱抱,搞的邓驰既开心又尴尬。费雨硕迫切的追问邓驰那个女孩是谁,当他知道那个女孩就是今天聚会欢迎的对象邓一帆时,费雨硕整个人瞬间变身成为一个大写的疑问号。

“邓乔的女儿...考试去当警察,还是伏道市的警察,驰驰,她为什么不去继承家业?我感觉...古怪。”

“邓乔的女儿...考试去当警察,还是伏道市的警察,驰驰,她为什么不想继承家业?我感觉...古怪。”

“邓驰!”

这时她身着深V款式白色连体西服裙,露出健实的小腿,妆容精致,向两人走来。

“这是今天来欢迎我的朋友吧,您好,我是邓一帆。”

“你好邓小姐,费雨硕,依顾科技创始人。”

“依顾科技...我有印象,挺有名气的新型科技公司。”

“真的吗?”邓驰又惊又喜,“四哥,你可以啊!”

“承蒙大家抬爱,名气不算成绩,能够给投资人带来收益,才算成绩。既然,邓小姐知道我们公司,不知方不方便...单独和您聊几句?”

邓一帆欣然一笑示以应允。

邓驰丝毫没有走开的意愿,“我也要听。”

“这样费总,如果您不介意,去我房间,如何?”

四哥点头,并且嘱咐邓驰不要跟来,“我和邓总是有正经事要讨论,驰驰,先去招呼其他客人,乖。

第一次相见的人,就带去卧室私聊?天之骄子费雨硕,邓驰心想,四哥可不是他,没那么容易上套。不过邓驰也没闲着,虽是欢迎邓一帆,可大家同样对邓驰充满了好奇。所以邓广谦一直Q自己的儿子,就没让邓驰离开过他的身边。所有好信儿想与邓驰拍照的宾客都被邓广谦礼貌的一一拒绝。宴会上,费雨硕的眼光始终追随着邓驰,邓驰也同样。席间邓一帆主动请缨,为宾客们献歌一曲,这时费雨硕对着邓驰,指指大门口的方向。

“四哥,你和她有什么可聊的?”

“生意上的事。

我要先走,驰驰,有去看过大伯大娘吗?孩子好吗?”

“这就走啊?再呆会呗,你平时就不理我好不容易......”

“他们好吗?”

“好,都好。”

“邓一帆,我还是觉得有些古怪,你不要...陷的太深。”说出这句话时,费雨硕神情严峻。

邓驰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再和四哥多讲讲近来的事情,可费雨硕完全等不及他开口,急匆匆的挥手离去。

邓驰再回到宴会厅时,邓一帆正在和一位宾客对唱。那位宾客白色牛仔过膝短裤,挺着下垂的肚腩,某大牌皮带的LOGO悬挂于腰间,黑色方框眼镜,就站在邓一帆的旁边,只相隔不到10厘米的距离。他记得离席前明明是她说自己为大家献歌一曲,怎么献成情歌对唱了?只见那位宾客眉飞色舞,悬空的手掌在半空中头顶上乱晃。什么鬼?刚出锅的吗,还滴着热油?邓一帆看上去非常投入,时不时与他深情互望,谄媚对笑,还配合着他一起瞎比划!在雨中,在雨中送你吻你拥有你?还要一起数春来冬去?怪不得,原来歌词就暧昧至极。最后两人一起啦啦啦时,她竟...竟然主动牵起他的手,还高举过头,给宾客们鞠躬致谢时都没有松开!

这女人!疯女人!

邓驰的心情被眼前的场景剪碎,费雨硕对他的嘱咐早就飞起消散,他现在只想拖着邓一帆去洗手间洗上七七四十九遍的手。

然后他毅然转变方向,扭头走向楼梯间,在自己房间的卫生间里洗好几遍的手。

待宾客散去,邓广谦没好气儿的把邓驰批评一番,倒也不是多严苛。邓驰哼哈的应付过去后,若无其事的对父亲提出他的问题。

“跟邓一...跟一帆姐姐一起唱歌的男的,他谁啊?”

邓广谦听到问题,先是一愣,而后讽刺的露出几丝冷笑,“别告诉我,你小子就因为这事儿离席的?”

“没有,我就是...就是没见过他,好奇。”

“没见过他?行,那你跟爸说说儿子,今晚有谁是你见过的?

邓驰语塞,支支吾吾的拼凑语言。

“儿子,你说瞎话也要睁大眼睛说!”

“我...我看他...他不像个好人!”

“你是真以为你爸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问你,一帆的拖鞋,为什么她来的第二天早上在你床的下面?”

“啊?”邓驰感到头顶劈下一道惊雷。

“年轻人的事,我一个老人家,本不想参与,但别把你爸我当个聋子瞎子,明白?”

邓驰看似平静的内心正在卷起巨浪,他在默默的向全世界各地的神灵们祈求,哪儿个神灵听到算哪儿个,保佑父亲冷静,可别一气之下为他赐婚。

“没点出息,跟那种男人置哪儿门子气!要是真看不惯,你怎么不当时就冲过去,把他麦克抢了、摔了?只会在自己房间里耍威风?邓驰,我看你...我看你就是闲大发了!我,我真是把你惯坏了!”

邓驰一口长气,吓死人,差点以为要来场包办婚姻,如果只是因为这位宾客挨骂,那好汉必然不能吃眼前的亏。

“爸爸,你说什么呢?我是您精心培养的孩子,这种粗鲁的无脑的行为怎么会发生在你儿子,我的身上呢?我只是担心啊,一帆姐姐初来伏道,这...这人情世故的,我得多为她操操心啊!”

“你为一帆操心?邓驰,告诉爸爸,你是从哪儿里获取的自信?。”

“爸爸,儿子知错了。”邓驰一边说一边靠近邓广谦,像兄弟一样搂起父亲的臂膀,“爸爸,你说年轻人的事你不参与,你怎么这么有智慧呢!年轻人就是要好好学习如何独立处理问题,放一千个心,爸爸,你培养的孩子,不仅不会为你惹麻烦,还会帮你添砖加瓦!”

邓广谦看着邓驰这套甜腻肤浅的演技,忍不住浅浅的摇头泛笑,小子心眼不多倒是转的快,又搂又撒娇的,亲生的能咋办?

他象征性的拍拍邓驰贴在他肩头的手背:“赶紧睡觉,不准熬夜!臭小子,下次再这么矫情我可不惯着你!”

“遵命爸爸!”

所以,那男宾客到底什么来头?听爸爸的口气,也不像是个重要人物,那他还敢牵疯女的手?邓驰琢磨着,反正择日不如撞日,他提上给邓一帆准备的东西,没人清楚他是为了解析那位男宾客还是为了送东西,总之,他已经做出决定,就今日吧!

邓驰鼓起他全部但也不多的勇气,敲开邓一帆的卧室门。

“呦!弟弟这是想姐姐了?”她敷着一张金色的面膜,靠在床头。看到邓驰探出脑袋,使劲的拍了拍她的的床边,“怎么,今晚睡这?”

“我说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不是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之间,还需要...装矜持吗?”

“那也不能,动不动就提那个字啊...你非要提,就...就和那对唱大哥提去!”

“哇,吃醋了?天啊我的驰驰吃醋了!”

邓一帆哈哈的笑起来,服帖的面膜都被她笑的脱离原位。

“吃什么醋我?邓一帆你能不这么自以为是吗?”

“切!”她扯下面膜,挂在手指上,“好啊,你说是就是,我就是自以为是的不想告诉你我和费雨硕说了些什么。”

“哼,不说就不说,我也不想知道,我四哥是什么人啊?岂是你这疯女人能扑的上的?”话不投机半句多,说着,邓驰潇洒的扭头离开。难道为了好好说上几句话还要再牺牲自己一次嘛?可刚关上门,邓驰突然想到,自己还提着纸袋。

“太废了你邓驰,又要躲!”邓驰想到自己耽精力竭所下定的决心,忍不住怒骂自己。“冷静,冷静,面对疯女需冷静。”他不断重复的告诉自己,随即,深吸一口气,再一次推开邓一帆的房门。

当邓一帆再一次看到邓驰探出的头,第一时间的反应是拾起自己刚扔在床上的睡袍,遮盖身体,但她刚准备侧身就立刻停下动作,她知道她不可以。

此刻的她,背对着床头,面对着邓驰,身体一些部分的凸起与紧俏均被一览无遗。她努力的保持身体的平衡,若无其事的释放她心虚的媚笑,不可以表现出害羞,不可以让心脏跳出喉咙,可唇齿间恨不得嚼碎邓驰的目光。

邓驰不知是看傻了还是吓坏了,目光呆滞。

邓一帆暗暗的咬着牙,走向他,带着机械般的风情。

“你先穿好。”他飞速转身出门。

他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除了…除了邓一帆睡衣的款式。绿灰色、吊带、短裙,泛着珠光的面料,边缘嵌着蕾丝。邓驰握着门把手,整个人倚靠在门上。刚刚的他明明大脑一片空白,为何关上门反而清晰如画?他不解但却无法自已的回忆,还有...还有两边高开杈、深V,蕾丝好像是白色镂空的。

邓一帆像个敏锐狡猾的猎人,即便她偶尔风情绰约,可依旧对猎物势在必得。她不会让猎物有喘息之机,她会在它最脆弱的时刻出现,会在它濒临崩溃的第一瞬放箭。

她决绝的打开门,抓起邓驰身上的衫,猛的用力,拽他进入房间,闪电般的速度边关门拧上锁,边全力向邓驰压去。邓驰完全呆滞,像个木偶搬任她操纵,直到他感到邓一帆倾压在他胸膛上的重量。然后他的身体逐渐恢复转动,他清晰的忆起,忆起她锁骨的深邃,她的肩膀在摇曳,忆起她冰肌玉骨,忆起她婀娜生姿。

砰的一声,提在邓驰手中的纸袋失去依靠,骤然坠落,好巧不巧,砸在邓一帆的玉足上。

她赤着双脚,一只脚脖上戴着一条细金链。

“对...对不起。”邓驰说。

她的目光在邓驰的面容上扫射,用她似水含情的眉目逼近他的防线。邓一帆懒得管这袋子,腾脚踢开,又一声闷响的砰声。这时的她还不了解这份礼物包含的思考与决心。她以为,又是一件身外之物,而已。所以她被邓驰双手推开,差点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