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张饶将辎重营放到夷安城外三里的高岗上。
那里地势略高,有林木、有溪水,方便贼人打造攻城器械。
算上看护的人手,辎重营总计有一千人马。
只是,官军出现在这里的消息,那边肯定已经知道了。
想要强攻,很难得手。
毕竟,张饶的兵马随时可以救援。
那么只能智取了。
与徐庶商议一番之后,方贤便定下了计策。
当天夜里,夷安城外的张饶在噩梦中惊醒,他梦到滔天大火遮天蔽日,自己麾下兵马伤亡惨重。
方贤,不过一介游缴,难道还敢夜袭?
不可能,绝不可能。
张饶心中十分烦躁,正想让人再去抓几个妇人泻火,忽而,帐外传来急促的呼喊声:“将军,营外突然来了一股官军,他们突施火箭,烧了五座营帐,张二将军已经带着人马杀出去了。”
张二是张饶的本家弟弟,行事莽撞,偏偏对张饶极为忠心,这么多年,若非张饶看护,早已经坟头长草了。
“传我军令,各部人马无令不得出战,守住营寨即可,至于张二那里,不必管他!”
“得令!”
营外乱糟糟的,张饶哪里还睡得下?
这夷安城外,兵马虽有三千,但其中的大多数都是裹挟来的流民,让他们打打顺风仗,劫掠无辜乡民肯定是游刃有余,但若想让他们打硬仗,只怕会适得其反。
披上甲胄,张饶在营内亲自巡视起来。
外头的官军看上去声势浩大,可不知为什么,张饶总有一种对方是在虚张声势的感觉。
难不成官军另有所图?
与此同时,辎重营中也看到了夷安城外火光连天的景象。
轮值的哨探不敢怠慢,急忙向守将禀报。
守将不以为意,夷安城内的官军早已经吓破了胆,他们根本不敢出城,就算是新出现的这股官军,那也不足为惧。
要知道,辎重营防护严密,有鹿角、栅栏、拒马,还有明哨和暗哨,官军想要破营而入,难如上青天!
一炷香之后,一支兵马明火执仗而来。
哨探瞧了瞧,来者头缠黄巾,看上去像是自己人,“这里是粮秣重地,来人止步!”
“胡老四,睁大眼睛瞧瞧,这可是张二将军!”
胡老四与说话这人是老相识,知道对方确实是张二将军的亲随,只是,黑暗之中,张二的身影瞧不清楚,他便心生疑惑:“夜色寒冷,不知张二将军深夜前来,有何贵干?”
“白日遭遇的那股官军十分狡猾,定莱将军担心这里遇袭,便让张二将军前来协防,怎么?你他娘的难不成还敢怀疑张二将军?”
胡老四有些为难,放人进去,只怕要被守将责罚,可如果不放,张二将军发威,遭罪的还是他!
寨外的“张二”似乎按捺不住了,他抽出腰刀,正要下令。
胡老四急忙摆手,“快打开栅栏!张二将军,我的职责只能打开栅栏,里面还有一道拒马,那里我可管不着!”
张二不曾言语,只是带着人马进了栅栏。
里头看守的小校早就派人去请守将了,在这里,没有守将的命令,他是万万不敢开门的。
“张二”想要进去,小校不敢从命,“张将军,稍安勿躁,我已经派人去请胡头领了,您放心,用不了一时三刻,他必会亲自迎您入寨!”
“张二”麾下亲随破口大骂,可小校就是不肯开门。
局势僵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