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谁这么大胆，敢动老子的崽！”吴保长怒目圆睁，誓要给哪个不长眼的家伙一个教训。

姚县尉也走到门外，听到发生了这种事，对着吴二说：“走吧，去看看。”

张老四看到这几位瘟神走了，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向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石阶上，正要夫人张氏给自己倒碗水。张氏赶紧拿出家里干净的小碗，到满了水，送到张老四手中。趁他喝水，张氏说孩子还没回来，也许是贪玩忘了时辰。

张老四知道夫人的意思，用手抹了抹嘴，把碗递给她问：“刚才听人说吴保长的儿子被人打了，没听错吧。”

张氏答道：“没听错，要不你去看看。”

张老四挪起身子，兴许是腿麻了，一瘸一拐地往门外走去。张氏还在后面喊别忘了把孩子带回来。

树上的乌鸦“嘎”个没完，树下围了不少人，叽叽喳喳，快活及了。村里的男人来了不少，还有几个爱说闲话的老婆子，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来。

“这不是吴老虎的儿子吗，怎么就只会哭啊！”

“你还敢叫吴老虎，小心被人听见！”

“这么多人，都看热闹呢，谁还管我。”

“好了，是张老四家的打的他吧！”

“看样子应该是。”

“吴老虎跟张老四还没来吗？”

“谁知道啊，再等会吧。”

“我知道吴大方在哪，我看到他带几个人当官的去收粮食了。”

“还真是，今天他们来收粮，扛起我家的粮就走了，隔壁家张六好像是差了一点，还挨一巴掌，我在门口听得真真的。”

“你以为是人家看得起你，你要是不够，也别想好过。”

“嘿，你别不服气，我跟我爹起早贪黑的干，那还真够，一点都不差，我儿也快长大了，到时候我们爷仨儿一起干，我这么跟你说，就是姚财主亲自来，也得高看我一眼。”

“还是老哥你厉害。”众人七嘴八舌，有一茬没一茬地侃天侃地。张二虎和一众小孩早就跑得没了踪影，只剩下张柏抱着妹妹，吴斗牛抱着头大嚎。

“来了来了，吴老虎来了！”一个人看到吴大方从远处跑来，压着嗓子说。

“都别说话，来了，来了！”众人知道好戏要开始，都识趣地缄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