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对的,因为我早已承认是自己先动的手,如果她做伪证,那么她的其他证言也将不会被采信!”卓樾说。
“你……喜欢她?”卓校长又给儿子满上一杯酒。
卓樾抬头看着爸爸,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传秀瞪大眼睛紧张地盯着卓樾。
“你个性稳重,能让你冲动失控,定有缘故。”卓校长说。
“这可不行,我们与可晴的父母都早已许下婚约了,若不是你爸让你下乡驻村,我们就该给你们操办婚礼了,卓樾,你可不能糊涂啊!”传秀告诫道。
卓樾黯然地低头喝了一口酒,并不表态。
“我现在也不逼你,你自己抉择吧!如果不愿再回塘下村,就借这个机会辞职。”卓校长说。
“爸,我就是想不通,我尽心尽力的为塘下村谋发展,而他们却个个落井下石……”卓樾想起杜雁来曾说过村民寡恩少义,不禁眼眶一阵泛红。
卓校长又给卓樾满上酒,说:
“《三国志》中,袁绍要攻打曹操,田丰看出曹操的诡计,多次劝阻袁绍不要出兵,袁绍不听劝,反而将他关押起来,随后带兵出征,果不其然,正如田丰所料,袁绍大败,大家都以为慧智的田丰会被袁绍就此重用之时,袁绍却下令斩杀了田丰……你觉得为什么?”
卓樾思虑片刻,说:“袁绍无容人之胸襟!”
“袁绍只是大多数人性的代表,田丰足智少谋,忽略人性,挑衅了袁绍的威仪,贬低了其他谋士,惹来杀身之祸。所以,正确的做事比做正确的事更重要……这就是你步入社会必须上的第一课——人性!”
卓樾一口酒倒入喉,呛得咳嗽起来……
夏日的天气多变,刚才还是晴空万里,此刻便风起云涌,城市的天空如泼墨浸染了最后一丝光亮,一阵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如银河倒挂……
卓樾有些熏醉地躺在卧室的床上,望着窗帘肆意飘摆,吹来些许清凉。
“卓樾,快出来,可晴来了——”传秀在门外喊道。
可卓樾夷犹在自己的纠结中,没有回应。
李可晴便推开门走进去,见卓樾一脸颓废的躺在床上望着雨水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玻璃窗,她过去关上窗,屋内才清净了下来。
李可晴又坐过来床边,摸摸卓樾泛着酒晕的脸颊,说:“农村那样的污浊之地,谁去都是两腿泥,再干净的人、再赤诚的心都会被垢谇谣诼。”
“可晴,你相信我?”卓樾问。
“我相信你!”
“如果,我坚持回塘下村呢?”
“卓樾,我们不要再去了,现在正好机会!”
“我作为塘下村书记却治理不好一个村,反被村民把我给治了,我今后还有何脸面回家乡……”
“赌气么?”
“我是跟自己赌气,我一定要改变塘下村,天地都有晴雨交替,寒暑轮回,我不相信人心会冥顽不化。”
“仅此而已?”李可晴盯着卓樾问。
卓樾坐起来,郑重地看着李可晴,说:“可晴,我们都不是小孩了,应该晓得父母从小为我们许下的婚约是不严肃的。”
李可晴愣了片刻,说:“可我从未当儿戏!”
说完便蹭地站起来,匆匆摔门而去。